跟李生利一样,肖影也是一个人在病房,形单影只。
不同的是,他没有期待。
李修和崔飞雪走进病房的时候,肖影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有人会来探望他。看清来人是谁之后,他偏过头去,摆明厌恶、抗拒的态度。
“这下你高兴了。”肖影道。
李修:“你扮成我的样子,掉包定妆喷雾,想害我,却没害成,厌女男替我挡了灾。而你本人,被绑架犯错认成我,绑去割掉一颗肾,更是替我挡了大灾。
“听说割掉的那颗肾重新给你安了回去,不过中间耽误的时间太久,肾脏情况不太好,你在IcU住到第三天的时候那颗肾出现了衰竭、坏死的情况,危及生命,只好摘除。
“你看,凡想害我的,现世报当场就来,老天爷对我还挺好的。
“我不该高兴吗?”
肖影无话可说。
李修“哎呀”一声。
一旁的崔飞雪问道:“怎么了?”
李修懊恼道:“想跟他合作,却没管住嘴,话说得太难听了,他本来就烦我,这下肯定更不愿意合作了。”
“那咱们找补一下,安慰安慰他,”崔飞雪转向肖影:“别太难过,往前看。肾没保住也不全是坏事,办张残疾证,至少以后坐公交地铁不要钱。”
肖影:“去死吧。”
李修摇头,“不行的,我原本也想这样安慰他,过来的路上还专门查了一下,像他这样少了一个肾的办不了残疾证。”
崔飞雪:“是吗?我不严谨了。他真的好惨。”
肖影:“要是你们以为这点言语上的攻击对我有效,就太可笑了。”
李修:“心死了?”
肖影:“差不多。”
李修:“我不信。”
肖影:“呵,爱信不信,关我屁事。”
李修:“当然关你的事,如果我相信你已经麻木、心死,无论如何羞辱、刺激、伤害都没什么反应,了然无趣,自然不会来招惹你。可如果我不信,如果羞辱、刺激、伤害还能令你痛苦,那就好玩了。”
肖影:“变态。”
李修:“我知道。”
肖影干脆闭上眼,不再说话。他想用不配合沟通赶走两人,想装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心死模样。闭眼之前还不忘瞟一眼床头的呼叫器。只要按一下呼叫器,护士站的护士就会过来查看他的情况。如果他们还不走,就叫护士来赶人,肖影打定了主意。
李修:“别装,我知道人对苦难的忍受力有多强,你还远没到阈值。你那么记仇,睚眦必报,要是真的生无可恋,必然拉人垫背,至少把害你的人曝光出来。可你现在安静如鸡,李生利家给了你一大笔封口费吧?大到哪怕你在娱乐圈干一辈子,也赚不到那么多钱。”
肖影想去按呼叫铃。
抬手却抓了个空。
呼叫铃被李修拿在手里,扯得很远。
肖影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修:“开一场直播,揭露李生利一家的罪行。”
肖影:“我求你了。”
李修:“求我?”
肖影:“我老实了、怕了还不行吗?你家的事,我只想躲远,哪边都不掺和。少一颗肾还不够惨吗?算我求你了,别搞我。”
李修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的崔飞雪道:“说实话,所有跟xLx掰手腕的人里,肖影是最可爱的。”
崔飞雪:“哪里可爱?”
李修:“不沾赌毒,不违法犯罪,顶多搞点黄色。而且他搞黄色是把自己送上门,又没坑害别人。”
崔飞雪:“他真是个好人。”
肖影:“我服了,我认输,放过我吧。”
李修:“不行。”
肖影:“要是我不答应,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修:“我就每天来游说你,你住院我就来病房,你出院回家我就去你家。”
肖影被他气笑了,“没想到啊,当红男团最得宠的老幺也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李修:“好用就行,不过你可能误会了,这招不是针对你的。”
肖影:“那是针对谁?”
李修:“针对李生利一家。
“他们肯支付巨额封口费,无非想买个安心,可我每天,甚至每时每刻——我真的可以24小时跟着你,上厕所洗澡也不放过,你应该了解,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们还能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