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扶了起来,手臂上沉重的力道让棠缘渐渐醒过神,却愈发的不敢相信,只能怔怔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他刚刚在秀场上还对自己冷眼相待,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身后那金发男人还不依不饶,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席卿川忽然抬起头,冷睨了他一眼,一开口便是地道的意大利文,棠缘没听懂。
金发男忽然露出惧怕的神色,转身跑了。
冷风瑟瑟,长风衣被吹的飒飒作响,浑然天成的气场让男人背后的古建筑都显得愈发恢弘,他漆黑的冷眸深不见底。
棠缘也被他的气势所吓到,彻底地回过神来。
或许是被冻的,亦或是被震惊到了,故作冷静却还是克制不住地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陪未婚妻看秀么?”
席卿川神情淡漠,吝啬的翻出一句话,“临时有事出来了。”
临时有事怎么会在街上闲逛?
难道说他是出来找自己的?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身上一沉,是席卿川把外套脱下来将她裹住。
她一愣,立马要脱下来,却被拦住。
“别动。”
不容置疑的语气,符合他一贯独断专行的性格。
棠缘攥紧了风衣的衣角,心里还堵着一口气,“席总这是什么意思?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么?刚刚还让我滚,现在又在做什么?”
说着话,又是一阵风吹过,棠缘冷的直发抖,死死咬着的牙关都忍不住发出咯吱咯吱磕碰的声音,气势一下子削减了不少。
她心里很难受,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是这么狼狈的样子?
席卿川却毫不在意似的,蹲下身查看她膝盖的伤口。
棠缘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弯下的后背。
他在干什么?
“很疼?”微凉的手触碰到她的小腿,让她颤了一下,整个后背都绷紧了,下意识的退了半步,却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
席卿川及时拉住了她,“跟我走。”
他的嗓音冷冷的,听不出太多情绪。
“走?去哪儿?”
棠缘试图甩开他的手,可席卿川忽然面露不快,下一秒竟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惊呼了一声,双臂勾住男人的脖颈,满脸都写着震惊。
在从前这五年里,席卿川甚至不会在公共场合跟自己有任何目光的接触,更不用提抱她这么暧昧的一件事,这一刻她内心的震惊早已山呼海啸。
回过神时竟已被抱着穿过了巷子。
光线昏暗中,棠缘仰起头看到男人棱角分明下巴,挺拔的鼻梁,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在视线中晃动,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
而他身上的味道,是她依赖了五年的味道,也是她如今拼命想戒掉的习惯,却在这一刻将她笼罩,翻江倒海的席卷着所有与他在一起的细节。
她曾无数次的期盼过,他能光明正大的牵一次自己的手。
一直等到分手都没等到,却没想到在遥远的米兰超额实现了。
就小小的任性一下吧,哪怕就只有这一刻。
棠缘这么想着,随后缓缓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放空了脑袋,什么都不想再去想。
被分手后强行去让自己忘记一个人的过程太痛了,她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嗅到一丝甜,她怎么舍得就这么推开?
哪怕只有这一刻的甜,也足够让她用余生来珍藏。
不知道过了多久,棠缘被带到了便利店。
席卿川去附近药店给她买了处理伤口的药和纱布,熟练地给她消毒擦药包扎。
这些动作过于熟练,以至于棠缘忍不住问道,“你是学过护理么?”
包扎的动作微微一顿,但下一秒便继续进行。
席卿川头都没抬一下,嗓音淡淡,“以前大学的时候学过。”
“那你还挺厉害的,到现在还记得。”
棠缘纯属没话找话。
分手后的情人该怎么相处,她实在是不知道,何况对方还有未婚妻。
伤口处理好之后,席卿川买了热牛奶。
喝了之后,棠缘的身体渐渐恢复温度。
这辈子都没想过还能受到席卿川这种照顾,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有种做梦的恍惚感,受宠若惊,连喝牛奶时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好几次。
“我脸上有东西么?”清冷的嗓音让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