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的恨不得冲上去给江星一耳光,反正席卿川身边的女人,她就没有一个看的顺眼的,全都是狐狸精贱种。
可偏偏江星说的话一点儿都没错。
她暂时还不是席家的女主人,动了席家的人,万一真的触怒了席卿川,甚至让席伯母忌惮,取消了婚约,那她这些年做的这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权衡利弊,她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白笙沉着脸,不甘地将那把沾满血的匕首离开李钰的脖颈,却在移动到她的眼前时停住,在李钰恐惧的视线中僵持了三秒,然后忽然松手。
“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中,匕首落地,溅开一地血点。
李钰吓得一瑟缩。
白笙冷冷地看了李钰一眼,“你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的,这笔账还没完呢。”
白笙走后,走廊上的人纷纷散开。
李钰被江星的助理搀扶起来,脸色煞白,狼狈的样子与平时的模样云泥之别。
棠缘急忙上前,“李秘书,你怎么样?”
李钰捂着脖颈的伤口,蹙眉看了棠缘一眼,嗓音沙哑而冷淡,“死不了。”
见她要走,棠缘下意识伸手去扶她,却被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侧身避开了,一双手尴尬的悬在空中。
棠缘知道李钰心里有气,这种事搁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尽管于事无补,可她还是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李秘书,今天的事都是因为我。”
李钰冷睨了她一眼,语气不耐,“棠小姐,你说的这些话毫无意义,你要是真心觉得抱歉,就离总裁远一点,今天的事你是看到了,看不到的呢?”
看不到的?
棠缘心头忽然发冷。
大庭广众之下,白笙就敢动手伤人,更别提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折磨她看不顺眼的人。
李钰冷声道,“豪门有的是手段解决这种事,纸包不住火,你不会一直这么幸运。”
棠缘被怼的哑口无言。
纵然心里有诸多抱歉的话想说,却都说不出口。
“行了,少说两句吧,”江星抱着胳膊站在一侧,打量李钰脖颈上的伤口,“你这伤先去处理一下吧。”
说完示意助理带走李钰。
棠缘站在原地,神色发怔。
江星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多想,先去休息室等我,我待会儿就来。”
棠缘回过神,勉强地扯了扯唇角,“好。”
李钰的话虽然说的难听,可却字字都是劝诫。
可是难道是她愿意接近席卿川的吗?那晚分明是他自己找过来的,当街从肖景贺手中把自己抢走,这种事情至今都让她难以置信。
她不明白,为什么席卿川对自己时而厌恶又时而关心,总是在自己要心灰意冷时,又跑过来给她心里点上一点火苗,让她抓着那点微末的希望度日。
只是占有欲作祟么?
亦或是,他对自己其实也存在一些感情?
科室里,助理端走一托盘沾满血的棉球。
一身白大褂的江星弯着腰,单手托着李钰的下巴,另一只手用镊子夹着棉球清理皮肤创面,手法娴熟。
李钰倒抽了一口冷气,蹙眉道,“能不能轻点?”
江星握着她的脸颊不让她乱动,感慨道,“伤口还挺深的,白笙果然是个疯子。”
“她要不是个疯子,八年前总裁就不会跟她分手。”
席卿川与白笙分手的事,江星也是知情者之一,闻言勾起往事,当即冷笑了一声,“席先生真的要跟这种女人结婚么?”
李钰语气淡淡,“总裁的决定,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娶白笙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却是必要的。”
席卿川跟白笙联姻,是基于双方家族的考量,娶白笙能让席家坐稳海城龙头的位置,也更能让席卿川在席家族内真正掌权。
她们跟着总裁这么多年,都很清楚只有掌权才是关键。
江星上药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深邃的眼眸里缓缓敛起几分严肃,询问道,“上次的药都用完了?”
李钰“嗯”了一声,神色复杂。
江星没再继续问下去,在一阵心照不宣的沉默中处理完了伤口。
“桌上那管药早晚各涂一次,用完再来找我。”
江星摘了手套,顺手丢进了墙角的医疗垃圾桶,“你对棠小姐的敌意,好像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