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些了吗?”
棠缘忽然出声,“我刚量过了,你还在发烧。”
席卿川惊喜的看着棠缘,不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幻觉。
见她不说话,棠缘戳了戳他的左手,“不好意思啊,刚睡着了。”
席卿川望过去,他的病号服上还沾了棠缘的口水。
他很想笑,但又不敢,好半天挤出干巴巴的两个字,“没事。”
棠缘扯过纸巾给他擦了擦,又去倒水。
“喝点水吧。”
棠缘轻轻的扶起他,眼神不免落在他的肩膀上,季子遇的那一枪仍是让她心里发颤。
太可怕了。
“小伤,别记在心上。”
席卿川就着棠缘的手喝了口水,不再说话了。
棠缘放下杯子,又去拿热毛巾,“江医生说你醒了可以给你擦擦身子,能舒服一点。”
席卿川的视线就跟着她,棠缘坐到他的床边,“抬手。”
席卿川依言照做,依旧盯着棠缘看。
“看什么,我又跑不了。”
棠缘轻轻解开他的病号服,给他擦拭着,“整艘船上都是你的人,你一个不高兴就可以把我丢下去喂鲨鱼,我哪里敢惹你。”
席卿川立刻摇头,“不会,没人会强迫你的,我也不会。”
他握住了棠缘握着毛巾的手,棠缘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不舒服?”
“没有。”
席卿川犹豫着,下了很大的决心,“回去休息吧,我这里都是病毒,小心传染你。”
棠缘笑笑,“你刚醒来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说。”
“舍不得,”席卿川也没什么好伪装的,“我想看着你。”
棠缘收了笑容,没想到席卿川会这么说,有些无语。
她小心的替席卿川拉好衣服,把他的左手塞进了被子里。
席卿川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才缓慢的开了口。
“我不希望你照顾我是因为觉得自己欠我。”
棠缘嘴硬,“放心,我没那么伟大。”
“真要算这个,还是你欠我比较多。”
棠缘盯着席卿川的眼睛,缓慢的说:“对吧,肆先生。”
席卿川:“......”
“我觉得我有些头晕。”
“没事,”棠缘的声音冷到了极点,“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帐。”
“等你好起来,我再和你谈,大骗子。”
席卿川听了这话,忽然笑了。
“笑什么?”
棠缘摸了摸他的额头,“不会烧成傻子了吧。”
“你说要慢慢和我算账,”席卿川笑着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还可以找你见面?”
棠缘模糊的回答,“看命吧。”
“那也行,”席卿川满足的嘴角勾起,“我会选择相信老天。”
他觉得今晚的棠缘好温柔,他还有好多的话想要和她说,可惜他没什么力气了,对方给他下的药可是奔着要他命来的,怎么可能让他病的轻轻松松。
“江医生说,三天之后他们会带着你回组织治疗,我和你一起去。”
席卿川愣了愣,“缘缘,那很危险。”
“我知道,但你的伤归根结底因我而起,我不想一直欠着你的。”
“你刚才不是还说,是我欠你比较多。”
棠缘摇头,“都算了,都过去吧,都不要再提了。”
席卿川苦涩道,“缘缘,我是不是再也得不到你的原谅了?”
“我......”
“也是,我不值得原谅。”
席卿川轻轻搂住棠缘,棠缘顾及他身上的伤,一时之间也不敢乱动。
“你别乱动。”
“缘缘,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沉吟片刻,棠缘小声的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就像和季大哥一样。”
“朋友...季霆?”
席卿川难以置信,“你说,你们只是朋友?”
棠缘点头,“当然,我们在一起只是为了照顾可可而已。”
“何况季大哥已经有未婚妻了。”
席卿川激动坏了,完全忽略了自己也被划分到了好朋友的行列里。
棠缘轻轻的拍了拍席卿川的背,“你先把病养好。”
她的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