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做了什么?
在会所当众羞辱她,逼迫她跪着给自己倒酒放任白笙和席箬欺负她,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她害她毁了容貌,在席家的祠堂里,她满心的等待自己可以救她,而他却说了那样绝情的话。
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毫不留情的将他吞没,压的他喘不过气。
细细想来,他以爱为名,做了多少伤害棠缘的事情?
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如果换作有人对我做了我对缘缘做的事情,我会杀了他。”
席卿川淡淡的开口,眼眸中满是痛色。
即便做了心里准备,陈少安还是怔住了。
“这么严重?”
他不敢置信。因为他熟悉的席卿川是有情有义,一起出任务时他可以毫不犹豫交出后背的人,他面上虽冷,可心里是热的。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对心上人做出那般绝情的事情呢?
“没错。”
席卿川轻笑,“我罪无可恕,不怪缘缘不原谅我,何况我现在即便是求得了她的原谅又如何呢?”
席卿川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从前健康的身躯已经瘦到肋骨清晰可见,曾经精壮的胸膛如今也只剩皮包骨,上面连着各种他叫不出名字的仪器,负责监测他的身体状况。
棠缘打电话过来,他费力的起身靠坐在床头,听着她和陈少安讲电话,接着又和陈少安聊了几句,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他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
“你要相信阿星。”
陈少安安慰他,“你得活下来,活下来才有希望把人追回来。”
席卿川轻笑道:“活下来也没有用的,她的心里其实一直爱着的都是肖景贺。”
“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如果说肖景贺曾经是棠缘心中的白月光,那么他的死亡,则彻底将他变成了棠缘心中那抹怎么也抹不掉的朱砂痣。
“而且,我还不如肖景贺。”
至少,他敢为了棠缘对顾悠然动手,敢吞并顾家只为娶棠缘。而他除了以肆先生的身份默默接近她以外,什么都不敢。
席卿川如此颓废,棠缘更是抗拒席卿川,陈少安就是想帮忙撮合也有心无力。
“算了,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陈少安看着席卿川虚弱的面容,“你先好好养身体。”
席卿川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很轻,“我早该放手的。”
若是当年,他一直做秦凤至的提线木偶,与白笙结婚,彻底消失在棠缘的生活里,那么之后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陈少安叹了叹气,“就这么放手,你甘心吗?”
他深知席卿川的为难,体谅他的委屈求全。
可棠缘是第一个让他敢于反抗秦凤至的人,棠缘之于席卿川的意义,恐怕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
席卿川没再说话,他的呼吸渐渐的变缓,与此同时,负责检测他身体状况的仪器忽然发出声响。
陈少安连忙叫江星,“阿星!”
一直守在隔壁的江星听到声响冲了进来,“怎么回事?”
“就说了几句话。”
陈少安退到一边给江星让出位置,江星盯着仪器上的数据判断情况,而方才已经晕过去的席卿川忽然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少安,帮我摁住席总。”
陈少安立刻上前,席卿川眉头紧锁,即便已经陷入昏迷,体内剧烈的疼痛也让他无意识的呻吟出声。
江星迅速配药,“生命特征开始衰弱,他的求生意识太薄弱了。”
陈少安暗骂一声,“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毒药。”
“席卿川,你要是死了,棠缘就要嫁给别人了。”
陈少安费力的控制着席卿川,不让他因为挣扎而碰掉身上的线。
“为了她你也得活下去。”
方才还挣动的席卿川听到棠缘的名字,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很快江星的药便起了效果,席卿川沉沉的睡去,身体情况也逐渐恢复平稳。
两人退出了席卿川的房间,进了隔壁的书房。
书房已经快要变成江星第二个工作室了,里面放满了各种器材和药物。
陈少安关上门,“阿星,你告诉我一句实话,这解药究竟能不能弄出来?”
江星沉默片刻,“靠我自己,很难。”
“若是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