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缘呢喃道:“他何必如此呢。”
明明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死了,为一个死人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去报仇,这明显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然而席卿川却还是那样做了。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产生愧疚,这件事情归根究底是席卿川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陈少安说着,忽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席卿川。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总是想对你好,只不过每一次都找不到方向,缺少了些运气。”
棠缘应了一声,视线看向远方,“是吗?”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他们两个纠缠至今,好像一直在错过,到了现在,再无相交的可能了。
从席卿川的别墅离开,棠缘先是将整栋别墅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又将季可可的玩具消了毒,直到自己没什么可忙的了,她才去冲了一个热水澡,靠在床头拿出了席卿川写给她的那封信。
信封上的字迹苍劲有力:缘缘亲启。
棠缘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件,仔细的读了起来。
“缘缘,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看见这封信。你知道的,我从前总是那般的自信,到了现在反倒越来越怯懦,尤其是在面对你的时候。
我心里既担心你拿到这封信,又怕你不会对我再有任何的情谊。
我在陈少安那里给你和孩子留了一些东西,不是很多,但可以保证你和孩子日后衣食无忧,希望你可以收下,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些东西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麻烦,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望着熟悉的字迹,棠缘心里一阵酸涩,说不出的难过。
她随意的抹去了眼角的湿润,这才继续看下去。
“道歉的话说了太多了,我不再敢求你的原谅,更不敢奢求你会重新爱上我,只希望你和孩子可以好好的生活。这些钱和股份,希望你不要嫌弃,就当是我送给孩子的礼物。”
“缘缘,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安稳人生,好好生活。”
信很短,没什么长篇大论的心里话,席卿川这种人或许一辈子也学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可莫名的,棠缘还是落了泪。
“席卿川,你总是这样。”
嘴上说着爱我,却又让我这么难过。
棠缘将信塞回了信封,连同那枚戒指一起收了起来,仿佛看不见就不存在一般。
她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会睡不着,可连日奔波的疲惫还是让她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还梦见了席卿川。
梦里的席卿川很年轻,比他们初见的时候还要年轻,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
他穿着简单的校服,拉着棠缘的手,带着她四处参观。
“你说的乡下生活真的那么好?”
少年的声线青涩稚嫩,偏着头问的认真。
棠缘听到一个同样稚嫩的女声回他,“对呀,我家虽然没有你家里豪华,不过好玩的东西特别多。”
“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玩儿。”
少年闻言,表情有些许的为难,但他很快又扬起了笑意,“好啊。”
“我会一直期待的。”
许是太累的原因,棠缘的梦境很是混乱,看到了很多少时的自己和席卿川在一起的画面,最终醒来之前,最后看到的是她当年在酒吧拉着席卿川的手,求他给自己两百万。
当年模糊的记忆莫名清晰起来,棠缘发现,席卿川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很明显的慌了神。
“妈咪,妈咪。”
季可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棠缘缓缓的睁开眼睛,心跳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怎么了可可?”
她以为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坐起身。
却见季可可摘下自己的电话手表,递到棠缘的眼前,“妈咪,有怪人给我发消息。”
棠缘拿过可可的手表,屏幕上显示着短短的几个字,却足以让棠缘心悸。
“乖宝宝,告诉妈咪,叔叔会找时间来看她。”
落款是肆先生。
是那位假的肆先生!
自从上一次象山度假村之后,这位假的肆先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忽然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妈咪,这位叔叔你的朋友吗?”季可可天真的问。
“不是,他是坏人。”
棠缘扳正季可可的肩膀,严肃道:“宝宝,明天你去幼儿园,要记得除了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