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才刚相认的妹妹,牺牲掉了。我说的这些,可都是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我的堂哥?”说什么兄妹情谊,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名头罢了。
&esp;&esp;“我这么做,为的是什么?难道单单只是为了我自已吗?”洛子安冲我吼道:“你有没有想过,我那枉死的爹娘,还有你的娘亲,他们就那么枉死了吗?为人子女的,难道不该替他们报仇吗?我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想替深埋地下的他们,讨回一个公道。就为这,你能说我错吗?别忘记了,你不是什么韩情,你也是洛家的骨血,洛子归,才是你的真名。”
&esp;&esp;“这些我都知道。我又何尝不恨上位之人,可是,恨又如何?难道把他们都杀了,就能挽回伯父和我娘亲的性命吗?若是能,莫说杀了他们,便是活剐了他们,那也是值得的。一如你所说,为人子女的,当以孝为先。只是,人活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能为自已的亲人报仇,而连累这些无辜的人枉死。你看看他们,哪个不是有家有口,有亲有子的。难道,他们的子女亲人,也要来找你报仇吗?”我稍缓了语气,说道:“堂哥,我知道你心里有诸多的苦楚。所以,我也从未反对过你所做的事情。毕竟,你的初衷,是为了双亲报仇。没有人会说你应该,不应该。只是,今日,你却伙同这些西良马贼,来屠杀陵丘城的百姓。甚至想连这小小的婴儿都不想放过,你这样做,若是伯父地下有知,他会同意吗?”
&esp;&esp;洛子安被我说的有些动容,默了半晌,方才沉声说道:“子归,你也不用再来劝我。我早已经做了决定,任你如何的相劝,也是无用。你只管说,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便是了。”
&esp;&esp;我直直的看着他,问道:“若我说,不同意,你是不是当即便会杀了我?”
&esp;&esp;洛子安没有回答,像是默认了。
&esp;&esp;我免强笑笑,道:“堂哥,我还叫你一声堂哥。此时此刻,我再已无话可说。你若是想杀我,那便杀了就是。你放心,我不会怪你就是了。”
&esp;&esp;洛子安慢慢的从马鞍上的箭兜里抽出一支箭,拉开手中的弯弓,拉满了弦,对准了我。
&esp;&esp;我搂了搂怀中啼哭的婴儿,始终带着微笑的看着他。心底里,是又凉又寒。脑袋里已经不再去想,若是他当真想要杀我,除非我是插了翅膀,否则,定然逃不了。
&esp;&esp;那厢的晏非,看见了这边的情形,心急的狂喊,却苦于无法脱身。险险的躲过了朝他砍下的数十把腰刀,使出浑身全劲,将将挣出几步远,再次被一涌而上的官兵阻了回去。
&esp;&esp;再看旁边的安先生,长时间的打斗,已经让他浑身的气力损伤甚剧,此时,也只有招架之能,无有反抗之力了。
&esp;&esp;此际的我,已经再无有人来相救,俨然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esp;&esp;那对准我的箭矢,遥遥的泛着寒芒,随时随地都有飞过来的可能。我坐在车辕,搂着怀中的婴儿,不着痕迹的微微的朝着里面缩了缩。心弦已经绷紧到不能再紧的地步,稍加个风吹草动,很可能就会断裂似的。
&esp;&esp;我清晰的听见自已的每一声呼吸,沉重而压抑。快速跳动的一颗心,像要冲出胸膛一样,撞击着胸口。
&esp;&esp;面临死前,等死的这一刹那,滋味还真不是人受的。
&esp;&esp;就在我觉得每一次呼吸,都是那么漫长而沉重的时刻时,陡然出现的状况,扰乱了场上的局面。
&esp;&esp;纳兰鸿兹似同神兵天将一样从天而降,将那对准着我的箭矢,用一根长鞭的鞭尾扫卷而飞。洛子安手中那张弓弦,本已拉满,轻微的碰触都会令那箭羽脱飞而出。急卷的力道,连同放开的弓弦一起,朝着上空一抬。
&esp;&esp;我一时惊喜,朝他有些语无伦次的唤道:“纳兰,叔父——”
&esp;&esp;生死一刻,生死一刻呀!
&esp;&esp;想不到他会出现,救星,大救星!
&esp;&esp;纳兰鸿兹冲着我咧嘴一笑,和惊讶过后反应过来的洛子安交上了手。他本是武功极高,与洛子安交战,自是游刃有余。边打着,边还朝着我看。
&esp;&esp;我见他吊儿朗当,实在替他担心,忍不住提醒他要小心,全力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