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洛子安眼见我们要逃离,派了一些官兵和黑衣人追了过来。只是,为时已晚,我和晏非已经策马而奔。
&esp;&esp;临行远时,我再次回望了一眼,只见纳兰鸿兹挥舞着长鞭,拨挡着羽箭的背影。安先生在他身侧,吃力的挥刀,砍杀着近前的官兵和黑衣人。
&esp;&esp;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esp;&esp;我和晏非奔逃了很久,直到冲出了陵丘城,又冲出了很远,很远……
&esp;&esp;随后有言,这一日的陵丘城,惨死在西良马贼刀下的陵丘百姓,数以千计。整个北城,尽数而亡,无一活口。
&esp;&esp;陵丘城郡守安子洛,得到消息,亲率官兵赶至时,西良马贼已尽数逃离。陵丘百姓,怨声哉道,对迟迟而来的官府之人,骂声一片。虽是如此,却无人公然质问。
&esp;&esp;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平民百姓,既便有再多的不满,又如何去于官相斗。
&esp;&esp;而身为陵丘城的郡守,一向被誉为‘青天’的安子洛安大人,自知失职之过,当街罚跪,肯请陵丘百姓原谅。
&esp;&esp;陵丘百姓,从未见此等郡官。先前的怨怼之声,渐渐平息,随之而来的是对这位好官的爱戴之词。诸多维护之声,也随之而起。
&esp;&esp;于是,很多人相信了这些说词。他们的安大人,当日并未在城中。而是押运着陵丘城新增纳的税银,去知府那里交差。在闻知陵丘城受袭后,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只是,为时已晚。
&esp;&esp;于是,这些怨怼的声音,从他的身上消弥,转而袭向朝廷,甚至于上位者身上。
&esp;&esp;在他们眼中,若是没有新增这三成的税政,安大人也就不会出城。他不出城,那些西良马贼也就不会来袭,北城里也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
&esp;&esp;平民百姓就是这样,有人说,他们就会相信。再多人说,他们就会认为事实就是这样。对于一个人的崇拜,很多人都是盲目的。不管事实是不是真的就是这样,在他们心里,一直都是维护着他们心目当中的神。
&esp;&esp;而安子洛,就是这个神!
&esp;&esp;只有亲眼见证了那一天发生的事的人,才会知道,他不是神。不光不是,还是个披着伪善面具的魔。
&esp;&esp;作为一个魔,他一直伪装的很是成功。不光是陵丘的百姓,便是我这和他有血脉相连的亲人,都险险被他所骗过。
&esp;&esp;那一日,陵丘北城大街上的惨状,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里。初离的几日,我不停的在做噩梦。以至于,我强迫着自已不去安睡。因为,只要一闭上眼,就是一片哭喊声。
&esp;&esp;而这些,还不是最令我感到无法忍受的。让我最为难过的是,一直都没有纳兰鸿兹的消息。
&esp;&esp;逃离陵丘城的我和晏非,在离西良国不远处的一个叫刘屯的小村子里,暂时安顿下来。
&esp;&esp;晏非身上的刀箭伤,请了大夫,治得慢慢好了。而他身上的内伤,却一直不见起色。而他怕我过于担心,总是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难过。
&esp;&esp;我和他都很清楚,以我们现在的情况,维持生计已经很是难了。又哪里有多余的银子,去买那昂贵的药材。而治疗内伤,恰恰就需要这些。
&esp;&esp;陵丘城一时也回不去了,而我又出来的匆忙。身上只有些散碎银子,而这些天,忙着请大夫,也花的七七八八了。好在,我们所借住的这家,是个善良的人家,并没有管我们要银子。反倒看着我们两个大男人(我仍旧身着男装),带着个婴儿,委实不太容易。这家的媳妇,又刚生了孩子,最见不得婴儿啼哭。不时的抱过去,喂上几口奶。这让我很是感激。
&esp;&esp;纳兰鸿兹一直都没有消息,我担心不过,总是找机会出村打听。晏非怕我有危险,一直都不赞成。我虽是清楚,此时洛子安定然在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只是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esp;&esp;这一日傍晚,我又从外面回来。晏非抱着孩子,站在村口迎我。我虽是又渴又累,在见到他那张尽是病容的脸,却要强撑着,扯着一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