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玥伸出手臂去挡,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用一只手抢过烛台,丢到地上。
她抓住孟十三娘两边的肩膀,看着她那双迷离的眸子,喊道:“十三娘,你看清楚,我不是林家人,这里也没有火!”
孟十三娘渐渐地清醒过来,呆愕地看着她,“你是谁?”话落她倒在床上。
姜九玥叹口气,将被子拉上来,坐在孟十三娘床边。
她见这姑娘睡梦中都皱着眉头,可想而知这姑娘从前都经历了什么。
床上的温茹也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姜九玥,看到她手臂上的红痕,顿时喊道:“大嫂!”
话落房门被推开,温璟和宇文末同时出现在门口,但只有温璟走了进来,跑到姜九玥身边。
他心疼地握住姜九玥的手,看向孟十三娘的眼神充满着冷意。
姜九玥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夫君,你帮我涂药吧。”
“嗯。”温璟让姜九玥坐在桌前,轻柔地给她上药,拿出干净的布条包扎。这个过程中,他的眉头一直拧在一处。
姜九玥不由得伸出手,轻轻地抚平,“我上药之后,感觉好多了。她是梦魇,不是故意的。”
不然她当场就会出手,打孟十三娘。
温璟知道,但还是会心疼,这伤本不该由姜九玥承受的。“九玥,今晚你换一个房间睡,我在门口守人。”
宇文末也进来了,说道:“你们明天还要去衙门,早点去休息。我最清闲,我来守。”
话落他抱起榻上的人儿,将孟十三娘带到自己房间,然后搬一张凳子坐在门口。
见此,姜九玥拿了一点吃食和糖水,交给宇文末,“晚上饿了就吃点,等她醒来,你便好好休息。”
“好,我知道了。”宇文末接过东西,顿时觉得这一刻他终于被接纳了。
姜九玥和温璟便回房休息。
翌日一早,两人前往衙门,站在大堂里,旁边站着昨日那位大婶。
大婶姓薛,正一脸小得意地看着他们,笑道:“呦,这才一晚上,这手臂就受伤了,你们也真是活该。”
话落她被温璟冰冷的眼神盯上,心虚地撇过头。
姜九玥将手臂吊在了胸前,一副重伤员的样子,但这是她今早出门时绑的。
她对薛大婶的话并不在意,看到那位姗姗来迟的章知府,立马哭诉道:“章知府,民女有冤啊。”
她还挤出两滴眼泪,看上去更可怜些。
正准备说的薛大婶看向她,这人怎么抢了自己的台词。
章知府坐在案台前,还在打哈欠,蓦然间看到台下的温璟,瞌睡都醒了大半。
他拿起桌上的状纸,喊道:“薛氏,你告姜氏和温璟恶意伤人,打伤你的长辈,人呢?”
薛氏被问得一惊,本能地看向身后,她那些叔叔伯伯怎么还没有来?“章知府,他们年轻大了,腿脚不利索,也许等会就来了。”
“荒唐!居然让本官等他们!”章知府顿时一拍惊堂木,让薛大婶如同筛子般,抖个不停。
他转头看向姜九玥和温璟,“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如实说来。”
姜九玥抱着手臂,还在抽抽搭搭,说道:“章知府,这位大婶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说我家小姑子绣品有问题,肆意找茬。”
“然后她喊来了一堆人打我们,我的手便是因为昨天受伤了。”
她露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低下头的那一刻,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旁边的温璟看得一清二楚,唇角上扬又落下,看向章知府。
“我娘子说的话句句属实,而昨日的那些捕快,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们拿下,还让我们赔钱。”
章知府顿时沉思起来,再拍惊堂木,“薛氏,你身上没有伤,而姜氏的手臂还被吊着。你既然打了人,本官就判你赔偿她医药费。”
“什么!”薛大婶怔在原地,怎么变成自己要赔偿了!“章知府,她就是一个骗子,他们夫妻都是骗子!”
姜九玥不由得一笑,眯起眼睛,“这位大婶,昨天可是你找上的我们,骗子也应该是你。若是你不想赔钱,也不是不行。”
薛大婶才不想,立马问道:“什么法子?”
姜九玥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却也充满着危险,“当然是说出你的幕后之人。”她微微动了动手指,指向薛大婶的身后。
那薛大婶浑身一抖,感觉自己被看穿了,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