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富庶之地,历来都是税收重地。
自从上次出现税收亏空的事到现在,已经有了二月有余。
当初被调遣过来的户部尚书以及鲁国公杨长崧,两人还颇为感慨,多少有些不情愿。
而现在,税收倒是成了小事,笼络联系将士,拉长防线成了大事。
真是事实难预料。
他们已经从县城搬到了姑苏城。
姑苏城作为重地,其地理位置极其优渥,西面重镇能够全都辐射,交通便利,在这里统率三军,不为良策。
战端一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粮草才是最重要的后勤保障。
所以在敌不动我不动的情况之下,杨长崧的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粮草问题。
等待京师朝廷把粮食运来可以,但就显得多少有点不会来事。
毕竟他所在的地方是哪?是姑苏城,是江南地区!
江南地区何其富庶,粮仓众多,何必多此一举。
所以杨长崧这段时间一直在和户部尚书,以及姑苏城的知府,调集过来的将领,商量一件事,就是解决粮食问题。
前些日子回信陛下的信中也讲到,江南地区四大粮商,三个通番卖国。
今天,永延帝的信也回来。
准许他们对这三个粮商展开行动。
这件事他们斟酌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上奏朝廷。
没办法,四大粮商,不仅江南道,乃至其他各道的粮食价格都受他们影响。
一旦出了问题,那必然是大问题,一家都不好动,动一家粮食波动,直接影响几百万人,间接影响甚至全国。
如此重大的事情,在如今没有战争爆发的现在,真的能搞出大动静。
史官记一笔,以后的骂名肯定背定了!
所以他们谁也不敢贸然行动。
而现在,永延帝的信件回来,得到陛下的支持,他们自然也敢放心放手去干。
杨长崧拿着永延帝的亲笔信件找上户部尚书,直接递给他。
户部尚书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不禁喃喃:“这下江南道要变天了……”
在信送回朝廷的时候,就已经能预料到永延帝会答应。
毕竟永延帝的天下是杀出来的,怎么可能会允许有蛀虫的存在。
可预料归预料,真到了这一步,尘埃落定,反而内心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他默默感慨,随后便道:“诶,鲁国公,请问您可否还记得,上次陛下如此不顾一切是什么时候?”
杨长崧略微沉默,目光看向窗外,轻声感慨道:“上次啊,还是几年前,那时候北疆蛮夷不顾盟约,擅自南下进军,陛下当时也被气到了,不惜一切代价,直接把那个部族给灭了。”
“那一仗可真亏啊,屠那部族除了解气以外,其他的是真亏,起码亏了有三百万两银子,呵呵。”
“但真的很解气。”
杨长崧笑着笑着也跟着沉默了。
“你这话里有话啊。”杨长崧看着户部尚书,微微摇头道。
“那是你理解的,话里有话又没话。”
“哎,时隔多年,我们都变得胆怯了,陛下却还是如此,真是没变。”
户部尚书也感慨道。
是啊,当官当久了,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锐气,做事顾东顾西,思考得失,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这或许就是: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老了,都老了。
“那我们也不能少了锐气,陛下回信,那我们还等什么,这三大粮商,早就看不顺眼了,鱼肉百姓,通番卖国,其罪可诛!”
“来人,去把知府,将军,全都叫来,要干一件大事!”
杨长崧略显浑浊的双眼,出现亮光,厉声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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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他们这边已经有所想法,准备行动。
南越国的荆南王和宿国公两人也并没有老老实实的按照南越王的吩咐做事。
南越王对他们两人也很忌惮,这两位可是北面大周皇帝的重臣,他们要是真出了三长两短,那他南越国怕都要被踏平,踏平三遍。
虽然荆南已经是后将军在掌控,可这终究没打起来,情况不明。
情况不明的话就很难办啊,他又很忌惮,就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