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
一只瓷盏自龙案边疾飞而出,掠过冯征耳畔。
哐当巨响,击在门扉上,碎瓷四溅,惊起一室尘埃。
冯征首垂愈低,几触尘埃,耳边传来夏皇愤怒的声音。
““你们锦衣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一镇节度使连同亲兵在内,被人偷梁换柱,你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怒气未歇,又厉声责问:“倘若有朝一日,朕亦遭此等暗算,你们是不是也茫然无措,浑然未觉?”
冯征身躯微颤,五体投地惶恐的说道:“陛下恕罪。”
声音卑微,尽显敬畏与惶恐之情。
做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卫指挥使。
冯征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要与夏皇争辩什么。
愤怒的夏皇危险性才是最小的。
倘若今日夏皇的态度平淡,那冯征才真是要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夏皇冷冷的看了冯征一眼,怒气稍微平复,说道:“这一次若不是老四说你还有些用处。”
“朕非严办你不可。”
“镇武司初创,地方上人手不足。”
“你亲自带一队精锐,星夜赶往玄州。”
“到了那边,听从老四的吩咐就行了。”
“玄州毗邻中原,那里的江湖势力不小,又出了一位大宗师,实在不能大意。”
冯征如蒙大赦,诚惶诚恐道:“多谢陛下,臣回去之后立刻出发,前往玄州。”
夏皇轻轻点头:“去吧。”
冯征缓缓起身,恭敬的退了退去。
夏皇看着冯征走出御书房后。
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口中喃喃道:“魔州幽冥道”
“陛下,武疆镇之事,暗卫有所发现蛛丝马迹。”
“但最近正全力追查温良的下落,一时之间到未顾得上。”
一旁的李公公手持拂尘,躬身说道。
夏皇摆了摆手。
“从太祖开始,一直到朕,对这些江湖中人无法无天都快要习惯了。”
“否则你以为朕为何会如此的支持老四?”
“他担任镇武司司主一事,别说文武大臣,就是朕的其他几个儿子。”
“反对的声音可也不小。”
李公公再次躬身:“这次武疆镇一役,四殿下大宗师的身份应该会传遍天下。”
“朝中的阻力会小上许多。”
夏皇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错,相信老四心中有数。”
“对了,李公公,出现在神都外的那伙神秘黑骑,可有消息了?”
“回陛下,暗卫已经快要摸清楚那伙骑兵的落脚之处。”
夏皇眼中寒光一闪。
“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朕倒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组建起这样一支骑兵。”
“是!”
魔州,幽冥山。
峰峦叠嶂,怪石嶙峋,林木葱郁而遮天蔽日,溪流潺潺而隐现幽光。
山间有一深谷,宛如天开一隙,隐于苍翠之间。
山谷两壁,竟有屋宇错落,层层叠叠。
建筑群依山而建,巧夺天工,与峭壁融为一体。
屋舍之间,曲径通幽,石阶蜿蜒,引人步步深入。
最深处,隐匿着一间茅草屋。
此屋简陋,却透出一股超脱尘世的宁静与神秘。
茅草屋前,一方青石静卧,上面盘坐着一位老者。
老者一身黑袍,面容清癯,五官轮廓分明,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也就是说,我幽冥道损失了三位长老,一位圣子以及两三百名弟子。”
“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
“反而成全了朝廷镇武司的威名?”
老者缓缓睁开双眼。
目之所及,两名年轻男子和一位杵着拐杖的老妪恭敬的站在面前。
“道主,江湖上是这么传言的。”
“谁也没有想到,那镇武司司主,年不及弱冠,竟会是一尊武道大宗师。”
老妪微微躬身对着幽冥道道主说道。
“哼,不及弱冠的大宗师?”
“邬长老,这样不着边际的话你也相信?”
幽冥道道主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