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的没问题吗?”月丹有些担忧,毕竟张伍能做出背主的事情,自然也能做出背弃约定的事情,她怕张伍会立刻逃离京城,到时候找不到人可怎么办。
“不会的月丹,你觉得一个挂在悬崖边上的人,突然看见有人将一根根绳子落下说会救他,你说他是抓住还生还是放手坠崖?”鹿聆勾唇,语气嘲弄,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张伍,自然也会留一手对付他,现在他的身边应该会有人监视着吧,毕竟她爹可是说话算话的。
是了,昨晚上鹿聆回院子前,还特意找了鹿章一趟,要了一个武力高强的侍卫暗中跟着张伍。
月丹恍然大悟,南湘在旁边也见识了这位三小姐的聪慧,不得不感叹,难怪老爷十分纵容她!
鹿聆走到马车旁,停了下来,转身对着月丹吩咐道:“一会就不回府用膳了,你派人去给母亲回个话,今日出来的匆忙,我也忘了让你去跟母亲说一声了。”
“是,小姐!那咱们接下来要去哪?我也一并让人交代给大夫人去。”月丹询问道。
鹿聆思考片刻道:“去张伍手底下的那间亏空的绸缎庄。”说完就准备走上马车。
“是。”月丹转身走向马车后,朝着唯一跟过来的小仆交代着刚刚鹿聆说的话,见小仆明白后离开了才转身回到马车上。
……
马车越靠近铺子,周围的声音越繁杂,叫卖声掺杂着行人来来往往交谈讨价的声音,竟将空气都炒热起来了。
鹿聆听着外面的声音就知道这间铺子的位置十分繁华,若是加以改造一番,肯定能赚钱。
马车行驶的速度缓缓变慢,直至停止。
鹿聆拿着袖炉走下马车,南湘立刻上前给她理了理衣裳,月丹看着南湘点了点头。
主仆三人走进铺子,却不见人迎客,鹿聆便在铺子里来回走动。
走到几匹布料面前,鹿聆伸手摸了摸,皱起了眉头。
鹿聆又走到另一边的布匹前摸了摸,眉间微疏。
“客人相中了哪几款布匹,若不明白,小的再给您说一说。”鹿聆的手刚从布料上拿下来,就听见铺子里玄关处传来一道声音。
鹿聆转过头,那人这才看清鹿聆的脸,又急忙忙走过来道:“三小姐,您怎么来了?”
“李掌柜,今儿忙什么呢?铺子里的小厮去哪里了?”鹿聆看着走过来的人,语调散漫。
“哦……这个啊……仓库里新进了一批料子,小的刚刚在整理账目,至于小厮,三小姐您也知道,咱这个铺子不景气,夫人给的银两也少,就招了一个,今儿刚好告假没来。”李掌柜一开始说的还磕磕绊绊,眼睛一转像是想到什么,越说越有底气。
“这样啊,既不景气,就关了吧。”鹿聆不理会他的弯弯绕绕,刚处理完一件晦气事,现在可没心情再去对付这些个狐狸。
她还等着将这间铺子重新装潢一下,开一间她自己的铺子,准备赚的盆满钵满。
光是想想鹿聆的心情就好了许多,看向李掌柜的目光也没有那么冰冷了。
“三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李掌柜有些不解,但更多是是气愤,他不明白鹿聆为什么要将铺子关了,更不明白鹿聆凭什么关铺子。
他却忘了,这是温情舒的陪嫁,将来也是会属于鹿聆的,自然是有权利关闭铺子。
“我说的不明白吗,李掌柜?”鹿聆歪了歪头,好像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连话都听不懂。
但是看着李掌柜要喷火的眼睛,鹿聆不想明白也明白了。
鹿聆“噗嗤”一声,看着他有些好笑:“怎么?你是觉得我没有权利决定铺子能否关闭?”
鹿聆眉毛轻松,语气略微恶劣道:“这是我母亲的陪嫁,你也是我母亲雇来的一个掌柜而已,呆的时间久了,还真以为你是这间铺子的主子了?”
“三小姐,话不能怎么说啊!”李掌柜有些着急,但依旧想要用温情舒来牵制鹿聆,却不曾想,鹿聆不吃他这一套。
“嗯?那该怎说?你是站在什么位置上来说教本小姐?凭你干了十几年掌柜,结果还是把铺子做到亏空?还是同张伍一起欺上瞒下,背叛鹿府?”鹿聆看着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白,竟有些好笑。
人总要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才明白之前的自己是多么愚蠢。
“好啦!我来之前你就应该知道了我去粮铺的事情,所以你又是要干什么,不如乖乖听我的话,至少我心情好了,还能替你向母亲说情,不至于让你受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