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
北平城,仁寿坊所在的大街上,一阵疯癫的大笑声来回的传荡。
整条长街早已经被北平布政使手下的人清空,封闭。
此刻的长街之上,一头黑色的大母猪正来回的四周乱窜。
母猪身后,一身着绯色长袍,披肩散发的中年壮汉,癫笑着追在母猪身后。
“看样子,燕王是真疯了!”
左侧的酒楼上,北平布政使-张昺(bing),都指挥使-谢贵,此刻正立于二楼的窗前静静凝望着街上的身影。
“有没有可能燕王的计策?”谢贵蹙眉发问。
张昺不屑:“堂堂亲王之尊,在大街上与猪为伍,这不是疯了,还能是什么?”
当今皇帝决意削藩,短短一年之内,一众诸王尽皆被废。
便是诸王之上的燕王又如何?
纵不是疯了,那也是怕了!
“一个自甘如此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也对,纵使是燕王,也终究是怕死的啊!”谢贵轻笑。
如今,整个北平城几乎都在两人的掌控之下,燕王疯不疯又有什么区别。
“张信那家伙那家伙最近怎么回事?”
“他毕竟曾是燕王的下属,又怎么会愿意陪着你我看自家将军这般模样!”
“再者,那家伙知晓朝廷不会信任他,此番主动将权利放于你我二人也算识趣。”
两人叙话间,眼神时不时朝着楼下张望。
这功夫,朱棣将那头黑猪堵在墙角,一个纵身便扑了上去。
“啧啧,这大黑猪,寻常两三个汉子都难近身,他竟能一个人将其压制住,不愧以强悍着称的燕王啊!”
哼哼~哼哼
墙角处,此刻的朱棣死死将黑色大猪压在身下,那披散而下遮盖住的面容有些狰狞。
朱棣知晓,此刻四周都有监视自己的身影。
他不能出错,必须要让这些人真的认为自己疯了。
按照计划,张玉等人在接到朱高煦后,便会第一时间想办法进入城内。
时机一到,他便能彻底掌控北平。
眼下,他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不能被张昺等人看出问题!
“老实点!”
朝着身下的黑猪低喝了声,朱棣转头脸上便又浮现出憨傻癫笑的模样。
“嘿嘿,抓到喽,抓到喽!”
酒楼之上,看到朱棣欣喜若狂的疯癫样,窗前的张昺和谢贵多少有些意犹未尽。
堂堂亲王,亲自表演抓猪,这放在哪朝哪代都是难得一见的乐子。
只可惜,今日的节目似乎已经差不多了,想看怕是还得等到来日了。
就在两人意兴阑珊的时候,被封锁的长街尽头突然出现了一阵喧哗。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张昺举着酒杯眉头轻皱,边上的谢贵则是有些紧张:“难道是燕王府的那些人坐不住了?”
“不急,下去看看!”
与此同时。
仁寿坊外。
在知晓朱棣所在的位置后,朱元璋和顾渊第一时间便带着张玉等一众燕山护卫直奔仁寿坊所在。
布政使手下的兵马第一时间便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直至,张玉拔刀顺手将阻挡在前的兵卒砍倒在地,整个场面一瞬间便开始剑拔弩张。
“放肆,洪武皇帝亲至,尔等还敢以下犯上?”
事到如今,张玉已经豁出去了,朱元璋都来了,自家小殿下都已经站好了队。
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再者,燕王殿下终究是陛下的亲子,如今的情况根本不是他能参与的。
与其多想,还不如乖乖听话。
随着张玉怒喝开口,布政使兵马尽皆惊愕,随即等到第一个人放下兵器,紧跟着便是一连串连锁反应。
朱元璋没有开口,张玉带着人主动上前将街口的封锁打开。
一众人,随之入内。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朱棣的反应。
不知晓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朱棣,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的他依旧装作疯癫的模样,黑色大猪被其扛在肩上,一摇一晃。
朱棣一边傻笑,一边慢悠悠的朝着动静传来的街口扫视。
“发生什么事了?”
张昺和谢贵两人从酒楼下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