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羲和松了一口气，拿着红玉毛笔的手紧了紧。
她环顾四周，没有见到人。
难道是……某一位剑灵前辈阻止了她？
“还不算太笨。”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心头血珍贵，不可浪费。五福笔已认你为主，速速离开吧。”
这竟是五福笔，可书上说五福笔笔身纹路似川流似海，流淌不息，躺在她手中的五福笔却纹路不全，光彩无序地飘着，若不是前辈告知，恐怕她要花好久才认得出。
“……万年前大战，五福笔的上一任主人魂魄尽散，它因此受到了重创。但你既选择了它，便请你善待它。”
晏羲和朱唇轻启：“前辈放心，我选择它作为本命法器，便没有抛弃它一说。”
她已经迫不及待给五福笔喂灵石了，光是想想就开心。
原路返回时，她并没有发现虚空中万千柄剑的剑身轻颤，好似在为二者送行。身影消失后，那道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丫头眼中只有五福，但愿它这次不要重蹈覆辙吧。”
玄无咎与钱长老站在剑冢外，等晏羲和出来。
忽地，一股力将她推了出来。
“糊涂啊，怎么就选了五福笔呢！”钱长老道。
玄无咎接住她，她站稳后松手拉开距离。
晏羲和看了他一眼，看向钱长老，她没有说，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你进入剑冢后，我们都能看见。”这个“我们”里面还包括了掌门解舜。
“哦哦，”晏羲和又抬头看了眼玄无咎，“多谢。”
她理理思绪再回答钱长老：“长老，我知五福笔受过重创但我选它，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钱长老叹了口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它甚至不如一支仅能书写字墨的狼毫笔，宛若废石。”
他摇头惋惜道：“难得入一次剑冢，机会白白被你浪费了。”
晏羲和沉默着，她不认为是浪费，也不认为五福笔是废石。
“长老，我相信我的选择不会出错，我会想办法寻回它曾经的光彩。”
钱长老道：“……随你去吧。”她还是太过稚嫩，若是能修复宗门怎会对仙器不管不顾。
看着钱长老满头愁绪，晏羲和抿了抿唇，将五福笔收好，跟在他身后。
玄无咎沉吟片刻，道：“宗门内藏书阁或有相关记载，我可以帮你。”
藏经阁对弟子而言，限制颇多，但对他省去了许多繁文缛节，有他帮忙，说不定很快就会有起色。
但晏羲和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小师叔，这事我想自己来，不用你帮。”
玄无咎皱了皱眉，不作声。
晏羲和笑了笑：“你说过，不信这世上有什么无解之症，我觉得这话用在五福笔身上也是不错的。”
玄无咎只觉脑中“轰”的一声，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她的眼睛有痊愈之机了？！
他很想追问下去，但考虑到钱长老还在，便强忍住了。
走过道道光门，回到功善堂，钱长老临走前略微迟疑的扫了两眼玄无咎，“小九你……”
“嗯？”玄无咎歪头挑了挑眉。
钱长老讪讪笑了两声：“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送了。”
话落，一阵风卷走钱长老。
玄无咎偶尔蹦出来的一两句话，很冷但很戳她奇奇怪怪的笑点。
他倏地转过身来，手握紧又松开，声音微微有些不稳，“阿忧，你真的……”
晏羲和神色从容，若无其事道：“或许吧。”
玄无咎面色一怔，旋即又释然，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太好了！”
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放肆，在发觉只要天色没有全部暗下去，她或多或少都能看清时，那一刻绝对是她来到碧落天最开心的时候。
“小师叔，我要回青竹峰见师尊，便不与你一道走了。”
“好。”两颗果子不够，他必须抽时间再去一趟北境之巅。
——
青竹峰，竹影院。
雨滴滴落在地上，帝青长老坐在安乐椅上，施了避水术，伴着雨声，读着话本。
自在到晏羲和都不忍打破这片刻宁静。
“师尊。”不忍归不忍，该打破还是得打破。
帝青长老放下话本，抬手将避水术扩大，覆盖着他和晏羲和二人，“来了。”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