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上,出了?这么大的过?错,本宫都没有重?罚,已经是宽宥你了?,”德妃冷声道,“可如今你不知悔改,冲撞殿堂,又多了?不敬之罪。”
“就算本宫想保你,也无能为力了?,尤长林,把她关起来,明日一早送去?尚宫局,请程尚宫一并处置,本宫绝无二?话?。”
这一次,木念儿才害怕了?。
“娘娘,娘娘奴婢知错了?。”
有些人总是天真又愚蠢,心里想着为爱赴死,可眼看的确要走上黄泉路,却又害怕万分。
能活着,哪怕在浣衣局,在杂役房,也总比被?程尚宫处置要好。
要知道,程尚宫可是铁面无私的。
然?而这一次,尤长林却没有再给她哭嚎的机会了?。
“诺。”
他?一挥手,那两名小黄门立即上前,一团帕子就塞到了?木念儿口中。
所有的哀求都被?堵住了?。
任凭木念儿如何挣扎,也无力回天,只能被?那样毫无尊严地拖了?下去?。
等人被?带下去?,德妃才说了?最后一句:“借着今日事,本宫要再强调一下宫规。”
德妃一字一顿道:“宫中不让宫女黄门结菜户,大多是为了?保护宫女,也为了?防止宫人们拉帮结派,宫女们以?后还能出宫,回了?家,寻一门好亲事,如何不能平平安安过?一生?”
“若是结菜户的风气蔓延开来,会有多少宫女被?拖入火坑?”
“还望诸位妹妹严加看管身边的宫人,以?免悲剧发生。”
德妃这一句,让沈初宜心里莫名有些感慨。
德妃到底同宜妃等人不同,看得长远,也想得长远,在这件事上她问心无愧,会说这样一番话?,也是为了?宫人们。
作为曾经遭受过?苦难的沈初宜来说,现在听?到德妃这样讲,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沈初宜仰起头,看向?德妃。
却见她垂着眼眸,似乎还在为方?才的事情难过?。
耿贵嫔安慰德妃:“能被?发现她心思不纯,也是好事,万一以?后做了?更糟的事情,连累了?德妃姐姐可是不美。”
端嫔也柔声道:“正是如此,德妃姐姐也不用太过?伤心,您看这满宫的宫人,都是忠心耿耿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甚至把宜妃的脸色也给说了?回来。
“要我说,就是德妃姐姐太仁慈。”
宜妃义愤填膺:“一早就把她打发去?尚宫局,让程尚宫管教,哪里还有这么多琐事。”
“今日这闹得多不好看。”
德妃睨了?她一眼,然?后才看向?众人:“今日各位妹妹也辛苦了?,闹了?这一场,定是吓坏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若是得了?太后娘娘的口谕,本宫会让宫女通传,不必再跑一趟了?。”
于是众人便起身,同德妃告辞。
宜妃率先就走了?,后面是耿贵嫔等人,最后沈初宜同陈才人给德妃见礼,一起出了?送爽斋。
等来到灵心宫门口,沈初宜原本想跟上步充容,却被?陈才人叫住了?。
沈初宜回过?头,就看到她对自己羞涩一笑。
“沈姐姐,咱们一起走吧。”
沈初宜便说:“好。”
两人安静走了?一会儿,等前头的娘娘们都消失不见了?,陈才人才道:“方?才真是吓人。”
沈初宜也道:“是啊,一开始都给我吓得不敢动了?。”
陈才人笑了?笑,呼出口气,才说:“不过?德妃娘娘真是厉害,要是我遇到这事,一定都吓坏了?,说不准就被?那宫女绕进去?。”
沈初宜也才跟着笑了?一下。
“是啊,陈才人见识比我多,要是我,更不知道要如何行?事了?。”
陈才人是国子监祭酒之女,国子监祭酒虽非高官,陈家也不
是京中的世家门第,可有祭酒这一层身份,陈才人入宫还是封为了?才人。
她同一门心思读书习字的步充容不同,侍寝之前默不作声,侍寝之后倒是活泼许多,人也开朗不少。
大抵跟沈初宜份位相同,她倒是喜欢找沈初宜说话?,瞧着也还算单纯。
沈初宜夸了?她这一句,陈才人就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莫要妄自菲薄。”
两人走了?几步,沈初宜就要到长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