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什么都没想,只看到那金钗上的寒芒闪过?,若不挡那一下,路答应恐怕会血流成河。”
金钗再深一些,就要割伤大血脉了。
到时候路答应是否还能活着都未可知。
沈
初宜仰着头看萧元宸,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娇嗔和讨好。
“陛下,臣妾知道要好好保护自己,可危难当头,舍己救人几乎是下意识而为。”
“臣妾不是为了让陛下褒奖,也并非多么喜欢路答应,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命在自己眼前陨落。”
“臣妾已经看过?太?多人离开了。”
如此说着,沈初宜眼眶倏然红了。
曾经她在床榻边送走了父亲,看着他不甘地挣扎着喘气。
父亲舍不得孤儿寡母,不忍心她们以后颠沛流离,每当想到之后母女三人艰难求生的画面,父亲总是彻夜难安。
可病入膏肓,命至终途,他再不愿意,也违抗不了天命。
沈初宜至今都记得他死不瞑目的眼眸。
后来她入了宫,又送走了红豆。
红豆小小的,那么可爱,她有爱她的家人,有光明的未来,却因?为顾庶人的一己私欲,彻底葬送在了这?深宫之中。
也是从那一刻起,沈初宜彻底怨恨上了顾庶人。
同样?的,她也怨恨无能的自己。
“陛下,我伸出去的那双手,大抵是想要抓住曾经没能抓住的人。”
沈初宜没有哭,她抬眸看向无边无际的苍穹。
碧空蔚蓝如洗,白?云皎皎,金乌藏在软绵绵的云层里,散出柔和的暖光。
天与地,光与明,都在这?一眼之中。
她的目光似乎飘到了遥远的苍穹之上,借着那一抹温柔的光,回忆起曾经的亲人们。
那是她再也见不到的,彻底阴阳相?隔的悲喜。
沈初宜的眼神莫名刺痛了萧元宸。
他不知道怎么了,竟是忽然伸出手,覆盖住了沈初宜的眼眸。
他的手掌温柔厚实,犹如一堵墙,隔绝了沈初宜心底深处的悲切。
“朕不生气。”
萧元宸慢慢缓了口气:“但你要时刻记得,你自己最重要。”
沈初宜安静坐着,眼皮微微颤动,卷翘的睫毛在他手心翕动。
“好。”
沈初宜认真说:“陛下,臣妾以后一定?谨遵圣旨。”
萧元宸知道她从来说到做到,心里微松,这?才松开手,垂眸看向她。
沈初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