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今日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竟是坐到了太后?的左侧,以至于跟贤妃坐反了。
贤妃本来?要去?提醒她,但德妃说无碍,就这?样坐着了。
也正如此,沈初宜恰好坐到了贤妃的身边。
贤妃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她看向沈初宜,没有说话,可那双眼睛却?清晰无比说了三个字。
不是我。
沈初宜心里也很明白。
这?件事?不是贤妃所为。
但这?件事?会引到贤妃身上,也很奇怪。
眼看樱桃又要发疯,庄懿太后?道:“程尚宫,让她安静一下。”
说罢,她才看向贤妃:“贤妃,你如何说?”
贤妃红着眼睛起身,对太后?福了福,道:“太后?娘娘,臣妾可以对苍天?发誓,此事?绝不是臣妾所为。”
庄懿太后?深深看她一眼,片刻后?才淡淡笑?了一声。
“哀家知道了。”
“你们,可有人听出她供词的问题?”
宫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沈初宜用余光逡巡一圈,也没有开口。
庄懿太后?看向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林昭仪身上。
林昭仪在宫里一直不声不响,从来?不惹人在意,也从来?不出头。
可今日,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了。
庄懿太后?道:“林昭仪,你来?说。”
林昭仪便惊慌起身,喘了口气才思忖着说:“柔选侍,不是封号,是谥号。”
这?几个字,说清楚了事?情?的根本。
庄懿太后?满意地笑?了。
“说得好!”
她看向众人,认真说道:“哀家年纪大了,以后?要由你们一起处置宫事?,若是这?样的小事?都处置不了,看不出是非对错,以后?还如何匡扶国祚?”
庄懿太后?谆谆教导:“所有的线索,都隐藏在细节里,你们经手任何宫事?,都要细心谨慎,见微知著,方能窥探真相。”
众人起身,对太后?福礼:“谢娘娘教导。”
庄懿太后?笑?呵呵摆手,道:“坐吧。”
她重新看向沈初宜:“纯贵嫔,你来?讲一讲。”
沈初宜这?才开口:“柔选侍过世时?,她一直被关?在慎刑司,慎刑司的宫人不可能告知她柔选侍已经过世。”
“所以不光是柔选侍,她对所有宫妃的称呼,都是错的。”
“在畅春园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如今的份位。”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在畅春园时,在红香进入慎刑司之前?,沈初宜是纯昭仪,贤妃是耿贵嫔,柔选侍是路答应。
她们每个人都不是如今的身份。
如果“红香”真的如同自己所言,是刚刚死亡,后续的事情都不知情,她不可能按照现在的份位称呼旁人。
尤其?是贤妃。
贤妃是今日她主要控诉的那个人,她最恨她,如何能记不清贤妃的份位呢?
所以,这个“口供”,是有人故意灌输给樱桃,让她装神?弄鬼来栽赃贤妃的。
此刻樱桃又被塞住了嘴,她不停在地上?挣扎扭曲,仿佛有蛇在她身上?盘旋,让她无法安宁。
沈初宜声音沉稳笃定,一字一句在牡丹厅中回响。
“所以,这个樱桃肯定不是红香,且不提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鬼,即便真的存在,她的口供也不会这样?七零八落。”
“臣妾以为,关于贤妃姐姐的事情,还需要仔细侦查,从长?计议,”沈初宜轻轻拍了一下贤妃的胳膊,“因为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有人幕后操纵,意图谋害贤妃娘娘。”
贤妃方才已经冷静了下来,但她面色依旧苍白?,安静坐在那,眼?眸微垂,看起来十分无助又可怜。
“太后娘娘,”贤妃低声开口,“臣妾入宫多?年,一直恭谨自持,从来都是与人为善,娘娘是知道的。”
庄懿太后没有说话,只是慈爱看着她,目光没有任何的质疑和询问。
贤妃缓缓抬起头,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她不哭不闹,平静阐述事实?。
“可如今我却发现,我不去害人,反而有人要害我。”
“这是什么世?道?”
此时此刻,牡丹厅中只有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