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璧沉默片刻,才说:“阿姐,慎刑司问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程雪寒眼眸微闪,她道:“你放心,那些?事不会牵连到?你的。”
“阿姐,”陈璧抬起眼眸,有些?迟疑地看向程雪寒,“你还记得德妃娘娘宫里的木念儿吗?”
程雪寒没有迟疑,她道:“木念儿的确是自己?自缢的。”
陈璧却沉默了,她叹了口?气,说:“这孩子入宫后都是我来教导,后来她去了灵心宫,我以?为她能有个好前程,那时候她就跟我说,这宫里最憧憬的就是阿姐和我。”
“她也想?成为我们这样的女官。”
程雪寒的眉目也沉寂下来,似乎也在?回忆那个年轻便自缢的女孩儿,有些?怅惘和落寞。
“她不应该同人结菜户的。”
“那钱大鼓能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吃喝嫖赌的阉人,最后不还是把她害死了?”
陈璧也跟着叹了口?气:“阿姐,这事你真的没有动手吗?若非如此?,慎刑司为何?反复审问我?”
她迟疑片刻,声音压得很低:“阿姐,你实话同我说,是否是那位要求的?”
程雪寒没有说话。
她平静看着陈璧,忽然道:“阿璧,你人都出来了,在?乎这些?做什么?”
“同你无关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知晓。”
陈璧却苦涩一笑,声音十分干涩。
“阿姐,我人出来了,可我也活不成了啊,”陈璧幽幽叹了口?气,“没有证据,慎刑司只能放了我,但陛下不会放了我。”
“他那么宠爱淑妃娘娘,我做的事情,已经让陛下动了杀心。”
陈璧加重了语气,道:“阿姐,我入宫二十年,吃过苦头,也享过荣华,因阿姐的关照,我这大半辈子过得都是顺遂的。”
“我心里很感谢阿姐,也不觉得有遗憾。”
“可我总想?知道真相,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清醒地死去。”
大抵是这句话触动了程雪寒,程雪寒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道:“木念儿,是我劝她自缢的。”
程雪寒说:“她做了那样的事情,是给你,给我蒙羞,我不能让这样的人留在?宫里。”
“同旁人无关。”
“一切都是我一人而为。”
陈璧的目光平静注视着半开的隔窗,窗外寂寂,只有竹叶的阴影落在?隔窗上。
陈璧抿了抿嘴唇,问:“那懿太后娘娘的寿礼呢?”
“因何?会出那么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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