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
郑宴离跟在她身后,知她应是触动心事,怕扰了她的思绪,也不敢多问。
瑾瑜朝那书房凝望片刻,视线渐渐转向庭院。
后院正中,种着一株梨树。
如今这时节,正是叶红梨黄,硕果缀满了枝头。
还记得嬷嬷曾说,家里的院子要种就种桂花银杏之类的才好,不该种梨树——梨就是离,多不吉利。
父亲听了只是一笑了之:瑾瑜爱吃梨,梨花在春天也是极美的,就留着吧。
树下石台上放着个竹篮,装着顶好的几只梨,大概是才摘了不久。
瑾瑜在竹篮旁边蹲下身来,伸手拨开落叶,露出一片半湿的泥土。
雪白的指尖没入泥土,一捧又一捧。
郑宴离猛然回过神,将随身的匕首抽出来递给她:“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用这个吧。”
她没说话,接过来继续向下挖。
郑宴离皱眉看着她,有心想帮忙,却又觉得她肯定不会同意。虽然没有任何解释,但他能感觉她身上那种悲伤的情绪,像静静流淌的河水。
此时的她不需要安慰和劝解,只想安静地流淌。
她越挖越深,汗湿了鬓角,双膝跪在地上,手上、身上弄得全是泥土,她却都顾不上,专注得有些吓人。
这时,屋里的人听到动静,推门出来:“你们是谁啊?这是在干什么?”
郑宴离再次亮出腰牌,让她不要阻拦。
那位妇人便站着没动,没再做声。她有四十来岁,看衣着打扮应是这家的女主人?但服饰十分朴素,瞧着也不像是朝廷大员夫人的做派。
屋里接连又出来几个孩子,大的十几岁,小的五六岁,扯着母亲的衣角站在廊下,都好奇地朝这边瞧。
最终,她挖出一个小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