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恭有所不知,刚才我讲的话都是真的,从益州出逃之后,我就想过很多,我只是有些武勇,人却不怎么聪明,又稍有野心,才会被人利用。现在我跟着文恭你,才不会被骗。”
“那你不怕我骗你吗?”
“骗我也没用,我这帮兄弟,不是助力,而是负担。文恭若是真的有办法养活我这帮兄弟,那必是大才之人,肯定也就不屑于骗我了。”
敢情甘宁也不傻,还指望刘敬养活他这帮兄弟。养活了,他就继续跟着刘敬,养不活,到时再翻脸。
刘敬想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甘宁顿时大喜。如此一来,他就当上了永修县县令。
他让甘宁把抓获的俘虏提上来,一个一个地审问,果然从中找出几个县中的吏员。这些吏员熟悉县中的情况,刘敬自然要通过这些人来了解和管理永修县。
永修县县城只有一万多人,比甘宁的人打探的人数要多。全县户籍人口有将近八万人,从县的角度上看,也是个大县了。不过,除了县城之外,大多数人都住在乡村。
刘敬觉得有些奇怪,便召进来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吏员,问了一下:“这县城既然有一万多人,为何县城里面的士兵怎么那么少呢?”
“刘县令,你有所不知,在永修县东南面鄱阳湖边上,有一股山越,他们有两千众,前段时间和县令……就是原县令,发生矛盾,那些山越声称要派人攻打县城。”
“有些士兵害怕,就先跑了。今日你们攻城,原县令以为是那帮山越攻进城了,也逃跑了。”
“竟有这事?”刘敬暗叫一声苦,所谓的山越就是史书上记载的山越,这山越在扬州遍地都是。他哪会料到自己只不过占了一县之地,竟无意中惹了山越人。难怪那县令溜得那么快,原来是躲山越,不是躲他们。
“什么山越?”甘宁问道。
刘敬只好解释:“就是一些宗族聚于山林之中,以掳掠为生,称为宗贼,呵呵,要是兴霸你我占山为王,我们也就是宗贼了。”
甘宁面露尴尬。
“好在我们占了县城,摇身一变,成了官兵,兴霸你这身份也被洗白了。”
甘宁虽不知道洗白是什么意思,但联系刘敬前后的话,也猜得出来。
“文恭,你就别说笑了,管他什么山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也只能如此,兴霸,战事就托付给你了。”
“不知刘县令还有什么事?否则卑职就告退了!”那名吏员似乎急着想出去。
刘敬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等等,你……不是豫章人,你的口音不对!”
那名吏员一听,脸色大变,竟一个箭步往外跑去。哪知,他刚到门口,就被甘宁抓住后衣领,一把拽了回来。
刘敬不过随口一问,这吏员表现明显异常,那他不得不问清楚:“你是谁?”
“下官名叫王八!”
“王八?明显是在扯谎!你再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本县令不客气了。”
吏员害怕起来:“我……我……”
“兴霸,给他用点刑。”
甘宁脸色阴沉,正准备对这个吏员动手用刑。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其实我没有恶意,只是不想说以前的事情,怕被仇人得知。”吏员连忙告饶。
“我名叫桓邵,字元将,豫州沛国人,去年兖州名士边让痛骂兖州牧曹操,那曹操竟把边让给杀了,当时我也在兖州,气不过,就离开兖州,哪知曹操竟不放过我,派人一路追杀。”
“我便逃到宛城坐船而下,逃到永修县,隐姓埋名,当了一名吏员。我听说刘县令是豫州汝南人,曹操在豫州很有实力,我便担心县令跟曹操有交情。”
刘敬虽不认识什么桓邵,但却知道曹操确实杀了兖州名士边让,从而导致张邈、陈宫等人引吕布入兖州。
“边让是骂了曹操,才被曹操杀死,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曹操追杀你干嘛?”刘敬突然醒悟了过来:“莫非你也骂曹操了?”
果然,桓邵一阵尴尬:“是的,我也骂了!不过他是杀了边让之后,我才骂的!”
“那不知你是怎么骂曹操的?”刘敬面露诡异的微笑,饶有兴趣地问着。
桓邵心里感到有点害怕:“我……我就骂他是宦官之后。”
“就这?”刘敬有点失望了:“宦官之后又怎么啦?你骂得还不够狠,你应该骂他盗墓或盗嫂之类的,或是骂他祖宗十八代,还要边敲鼓边骂,那才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