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信?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非得求黄祖同意,把你带到豫章?难道你以为你才华横溢,人人都会惜你之才吗?”
“一方郡守,自然要惜才,若不惜才,如何服众?”
“哦!如此说来,曹操、刘表、黄祖不惜你,他们都不能服众吗?”
祢衡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恃才傲物,但三个人都抛弃了他。
“良禽择木而栖,或许三人都不惜你之才,而我亦不惜你之才,我只答应黄射,把你救出来,不没答应养你。说吧!你想去哪,我让人护送你一程?”
“你……竟想赶我走?”祢衡心中大惊,曹操、刘表和黄祖都是厚待于他,就算是打发他走,那也是客客气气的。
“不然呢?我不是说了吗?良禽择木而栖,你有选择的余地,你不为我效力,我又何必供养你!”
“哼!我之才华,你竟视而不见?敢怠慢于我?”
“良臣择主,主亦择臣,你非我中意之人,何必非得跟着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送你到豫章,我便完成黄射的嘱托。若你想留南昌,我不赶你,但你非我臣子,我不会供养你,你得自己养活自己。”
刘敬再次向祢衡重申他的要求,祢衡又惧又怒:“刘敬,曹操乃当朝司空,尚且敬重于我,你不过区区一豫章太守,卑不足道,竟敢如此对我……”祢衡很快就开骂了起来。
刘敬懒得和他计较,就不再理他。反倒是甘宁看到祢衡喋喋不休,心中不愤:“祢衡,你这知感恩之人,太守好心救你,你为何骂人?”
“你是谁?看你一身粗肉,想必是江上打渔之人,如此粗俗,如何敢在我面前狂吠?”
“你……”甘宁大怒,捏紧拳手,想朝祢衡打过去。
刘敬赶紧拦住他:“兴霸,你不与他计较,等到了南昌,我便将他送走,以后此人与你我互不关联,你管他做什么?”
祢衡看到他骂了那么久,刘敬脸色如常,毫无所动,心里反而有些畏惧。
“祢衡,等到了鄂县,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让送你到南昌,在我回南昌时,你记得想好个栖身之处。”
“刘敬,你为何急着想送我走?”刘敬越急,祢衡就越害怕。
刘敬看了他一眼:“我听就孔文举曾向陛下举荐于你,说你淑质贞亮,英才卓跞,见了你之后,感到大失所望,孔文举眼拙,没有识人之明。”
“你胡说,我与文举乃至交,他最了解我!”
“他说你淑质贞亮,乃说你品质善良,诚信质直,可是一个淑质贞亮之人,会肆意骂人吗?”
“他说你英才卓跞,夸你才智,子曰君子不立于危墙,可你却屡屡激怒曹操、刘表、黄祖,使得他们个个都想杀你泄愤,你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这不是才智,这是蠢蛋!”
“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结交了黄射这个朋友,对了,你知道黄射为了救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什么代价?”
“我不告诉你!”
“你……”被吊足胃口又不说,祢衡一阵无语。
到了鄂县之后,刘敬先派人把祢衡送回南昌,自己在鄂县等了几天时间,韩暨终于回来了。
“回家乡把家人接来,耽误了些时间,劳太守等了那么长时间,此乃我之过!”
“公至,勿需多言,此次我来鄂县,主要目的是为了了解铁矿的情况。”
韩暨看到刘敬着急,便带着他到了铁矿所在的地方,现场有上千人正在劳作。
“太守,兵器作坊我已经建起来了,但尚未投入使用,因为作坊内有些东西准备好仍花一些时间。”
“大概多长时间?”
“三四个月左右。”
“那是什么东西没准备好呢?”
“鼓风箱!兵器作坊在铸造兵器的时候,需要鼓风箱,其作用是控制风的流动。这鼓风箱需要人力或马力来拉,若作坊要打造大量兵器,这鼓风箱可能还不止一个,就需要大量的人或马来拉动。”
“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即利用河水的流动来使鼓风箱自己转动,这水流动拉动鼓风箱的速度会慢些,不如人力和马力,但好处是水流不会停,鼓风箱也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会停,可节省了不少人力和马力。”
“嗯!”其实刘敬听不大懂,他觉得这似乎很高深。
“所以,我把这作坊建在河流的旁边,就是为了借助河流之力。”
“那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