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墨居然有光泽,能看到反光,而且似乎比以前用的墨更黑。”娄圭一阵惊呼。松烟墨相比,油烟墨黑得发亮。
他连忙把砚台放了下来,拿了支新笔粘墨写了起来。一开始小心翼翼,但写了一会儿,备感流畅,越写越觉得舒适。他把笔放下来后,其他人也都一一试着写了一下。
“子伯,你感觉这墨如何?”
娄圭沉吟一番:“此墨最大的特点是颜色深黑较浓,有光泽,使用起来很舒适,不过,看刚才子邑研墨,似乎不大好磨。以往的墨过于干燥,色泽较淡无光。”
“就其效果来看,此墨可用来写些细小的字,显得更为细腻,而以往的墨可适用于写一些特殊字体的大字,则显示出其苍茫之气来。”
以娄圭的说法,松烟墨与油烟墨是各有优劣的。徐整、孙邵、滕胄、滕耽、向朗等人也都连连点头。其实,刘敬并不关心松烟墨和油烟墨的优劣问题,他只是做出一个松烟墨的替代品,以让文人减少松烟墨,也就不会肆意砍伐。问题解决了,他就高兴。
刘敬让左伯、步骘和徐整留了下来,再把其他人解散了。
“子邑、子山、文操,你们三人,一个掌管造纸、印刷作坊,一个掌管我治下商品售卖,还有一个掌管书院,我常想文人读书写字,无非是要纸、笔、墨和砚台,谓之文房四宝,今我等改善造纸,又造出油烟墨,笔或砚台也自是不能落下。”
“天下文人雅士,对这文房四宝,无一不重视,而我自据豫章以来,亦是以售卖纸张,以获得盈利,并养活了豫章百姓,还在淮南大灾之时,接济了二十万百姓。”
“只是纸张而已,竟让我获益如此之多,若是四宝全都经营起来,那岂不是赚大了?我深感经营文房四宝,其潜力无限,所以我欲扩大经营,作坊亦要生产墨、笔、砚台等全套文人用具,日后全天下的文房四宝,都要出自豫章。”
徐整对刘敬很是佩服:“文人所用的纸、墨、笔、砚台无一不贵,若是太守经营,以太守之能,这文房四宝日后必会天下普及,此乃大善之事,甚至不亚于太守在淮南救济二十万百姓。”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日后天下各种文具,一定会变得跟纸一样,日益便宜起来。”
“那太守打算怎么经营?”步骘显然更关心以后怎么赚钱。
刘敬想了想,捊了一下思路:“首先,左子邑所掌管的作坊,要扩大数倍,分区管理,即分不同的区域,分别用来制造纸、笔、墨、砚台,以及其他文人用具。”
“子山负责售卖到其他州郡去,不过,这售卖的手段要略有变化,不能再向以前那样,找一大堆行商拉到各地,当街售卖,要善于打造品牌。”
“打造品牌?何为品牌?”步骘听到一个新名词,立马开口就问。
“天下文人,只要说起纸这东西,就会立马想到豫章的纸,这就是品牌,不过,咱们以后不能挂豫章头了,即便我是豫章太守。所以,咱们旗下的文房四宝,需要另起一个名字。”
“这,有这个必要吗?我却觉得豫章挺好的。”
“子山,豫章终只是一郡,太小了,咱们的文具生意,要做遍天下,岂能受困于小小一个郡?他日咱们也有可能会到庐江甚至其他州郡建作坊,届时还能挂豫章头吗?所以咱们得重新取一名?”
“太守说的有理,只是要起何名?”
“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大汉龙腾文房,你们看如何?”
左伯、步骘和徐整一听,都连连摇头,步骘连忙说:“太守,这可不行,龙乃喻帝王,不能随便使用。”
“怕什么?”刘敬不以为意,毕竟他也是龙的后代。
“太守,这名字自然要响亮,但若是以龙为名,恐怕会让人以为太守狂妄,且有不臣之心,如今太守只有三郡之地,尚不能立足于这乱世,此时当谦逊才对,否则必会引来祸患,还请太守三思。”
“太守,子山之言有理,还请太守三思。”
“请太守三思。”
刘敬一看这三个家伙都反对了,真是无语,昨晚他想了一晚,结果白想了。
“好啦好啦,那就不用龙腾了,那你们现在想,看看用什么名字?”
三人想了起来,半晌之后,徐整先叫了起来:“不如叫敬弘文房,如何?敬,乃太守名讳,又有恭敬之意,身为文人,对文房之事,当怀恭敬之心,弘有发扬光大之意,太守此举,必会使文房四宝普及,使天下文人受益,岂不就是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