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的想法是,这陈纪不过是个过路的,凭什么派人护送他?要是陈纪同意留下来,哪怕是只留几个月时间,届时再走,刘敬都可以派人护送。看来,两人的的想法完全不同,谈不拢了。
刘敬也听出陈纪无意为他效力,只是一个劲地说要回家,连个机会都不给,他无可奈何。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见这个陈纪呢?看来,是刘馥自作多情了。他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好吧!先生执意要走,我不便强留,明日我就亲自送先生一程吧!”
陈纪松了口气,他从青州一路走来,在途中多次被扣押,尤其是吕布扣押他一年了,早已是惊弓之鸟。如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走人回家。
次日,合肥城门口,陈纪和陈群即将离去,刘敬也依约前来相送,刘馥也顺便过来。
看到陈纪父子徒步过来,刘敬微微惊讶:“先生不是要回去颍川吗?颍川距离淮南有千里之遥,先生的马车呢?”
“马车……出下邳后,在来淮南的路上损坏了,马被惊走了!。”
“既然损坏,那不妨修好再走便是,何必着急?”
陈纪又担心刘敬留他,连忙行了礼:“永修侯,实是回乡急切,我们还是先赶路吧!”
“好吧!汝南山贼多,两人赶路,一路上要小心谨慎,那就祝两位一路平安。”
陈纪一愣,他名扬天下,不管到哪都会被奉为上宾,出行都有马车。他以为刘敬一定会准备马车相送,还会派个车夫给他驾车,想不到刘敬压根就没这想法。这天下乱世,钱币制度崩坏,马车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这时,刘馥有点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刘敬的衣角,把刘敬拉到一旁。他小声地说:“太守,没了马车,他们去许都起码得一个多月,是不是给他们备辆马车?”
“无颖,昨日我有心招揽他们,他们拒绝也就算了,还迫不及待地离开,分明是轻视于我?你须知道马车价值不菲,你常与百姓一起,去年大灾时,一辆马车的价值可救活几百条人命了。”
“他既然无意投效于我,与我又非亲非故,我又何必去讨好他呢?他们回颍川,多半是要投曹操,将来还很有可能会是我们的敌人。”
“这……”刘馥知道了,刘敬很生气,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刘敬和刘馥又回到门口,刘敬对陈纪说:“两位,今日我就送到这里,时候不早了,两位还是早点上路比较好。”
刘敬已经开口了,父子俩不走也不行了。陈纪心中又气愤又失望:“好吧!那我们就出发了。”
说完,两人迈开步伐上路。刘敬和刘馥则转身离去。
陈纪和陈群走了一个时辰,累得要命,两人只好坐在树荫下休息。
“阿父,你错了。”
“什么错了?”
“阿父以为永修侯会扣留我们在淮南,倚仗阿父的名望,但永修侯却无此意。昨日谈话时,永修侯并没有意识这点,今日想必是想明白了,觉得阿父自恃清高,看不起他,是以迁怒阿父。”
陈纪心里隐隐有些后悔:“那如今该怎么办?这兵荒马乱,若无马车疾行,一路上劳累不说,还很危险。”
陈群努了努嘴:“其实,阿父若是留在合肥,也未必不是个好选择!永修侯声名在外,又兵力强盛,是个值得依靠之人。”
“哼!这话你昨日怎么不讲?如今为父都拒绝了。”
“我以为阿父欲回颍川,自然以阿父的主意为主。”
“阔别家乡已久,我是要回颍川呀。”陈纪急躁起来:“群儿,还是赶快想个办法,弄辆马车来?”
“淮水之南,除了寿春,全都是永修侯治下,永修侯都不给咱们马车,沿途所辖各县又如何敢给我们马车?”
“那就想到哪买一辆呀!”
“如今哪里有马车卖?看样子,在渡过淮水之前是不可能有马车的,就怕渡过淮水之后也没有。”从合肥到寿春三百里路,走路得五六天时间。
陈群突然又说:“阿父,倒是还有个办法。”
陈纪急问:“什么办法?”
“咱们就在这里等,永修侯生气,刘元颖必会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他引我们去见永修侯的,我想他必会想办法给我们弄一辆马车过来。”
“你如何如此笃定?”
“阿父就听我的一次,如何?”
“好吧!”
果然,两刻钟之后,道路上响起了马车的声音,从后面疾驰而来。马车停在陈纪和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