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一阵愕然:“释放?难道不是编入军中吗?”孙策一向都是直接把俘虏编入军中。
“哈哈哈哈,这些俘虏不过都是些被强迫入军的百姓而已,州牧破江东乃是迟早之事,用不了多久,江东便会成为州牧治下之地,他们也成了州牧的百姓,州牧乃仁义之人,岂会强迫自己的百姓当兵?”
“自然是放了他们,让他们回家乡,当然,若是他们愿意留在淮南,州牧也会有所安排。我们州牧对待俘虏一向如此。”
“郡丞所言不实吧,州牧不是也收拢了不少袁术的士兵吗?甚至因此而壮大。”或许黄盖也没有发觉,他对刘敬的称号变了。
“那可不一样,袁术的士兵,大多都是在南阳招募的,州牧就算不收拢,他们也回不去南阳,反倒是他们自己也愿意被收拢。一些淮南本地士兵,在袁术败亡之后,愿意回家的,州牧照样放他们回去。”
黄盖渐渐地看出刘敬和孙策的不同之处。
“好吧!我答应你,去见那些俘虏,安排他们一下。”
刘馥只字未提劝降之事,但黄盖却对他有了好感。
次日,刘馥让人带着黄盖出来。能够在军中为将的,大多都懂得去激励士兵,让士兵相信自己,黄盖亦是如此。在他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下,那些俘虏大多心安了许多,都愿意留在淮南好好干活。
刘馥这下高兴了,又弄了些酒菜,款待黄盖。两人你来我往,关系好了不少。刘馥马上要带队出发到寿春去。临走前,他又弄了些酒菜,来见黄盖。
“将军在军中,想必亦是得到士兵的拥护,这一开口,那些俘虏个个心悦诚服,委实是帮了我大忙呀!”
“哈哈,只是耍了些嘴皮子,却吃了郡丞好几顿酒菜,真是惭愧。”这些日子,黄盖的心情愉悦了些,一扫以往的颓废,与刘馥有说有笑起来。
“将军可曾想到,如若你不是一名军中之将,只是一名士兵,那会如何?”
“郡丞这是何意?”
“不瞒将军,州牧早有指令,让俘虏修筑工程,称之为劳动改造。”
“劳动改造?”
刘馥点了点头,又解释了起来:“这些俘虏以前都是士兵,与州牧为敌,杀了州牧的士兵,虽他们只是听命行事,但毕竟是与州牧为敌,州牧不想为难他们,可若是就这么放了,却是无法向州牧的士兵交代。”
“若将他们关押起来,又耗费粮食,若将他们收拢为兵,则有隐患。于是,州牧想出此法,让俘虏去干活,例如开垦荒地、修筑工程等,以劳动来让他们改过自新,不可与州牧为敌,故称劳动改造,这些俘虏亦称劳改犯。当然,要规定期限,待期限满了之后,即改造完成,再将他们释放。”
“这些俘虏这便是第一批劳改犯,暂定一年时间,若是执行得好,此制度以后可能会在全军推广。”
黄盖一听,眼睛一亮:“此虽是好政策,但……降兵最难处理,若是随便收编,实是容易有隐患,可收拢亦可以增加兵力。”
“哈哈哈哈,州牧之兵,首先要精锐,其次才求人数。”刘馥没有解释过多,又接着说:“只是,若是将军的话,与普通士兵就不一样了,将军则是与州牧为敌之人,就算州牧不杀,亦不能轻易放了。这劳改的期限可能要数年时间。”
“为何……”
“若将军你是一名士兵,只需跟着我一起去寿春,劳作一年,便能恢复自由,可将军是军中之将,州牧并无指示。我知将军忠义,但孙策败亡在即,将军最好尽早做打算。”
“州牧率军出征,他日想起将军,多半会前来招降。若将军降了,那亦是好事。若是不降,则错过了最后机会,万一这劳动改造之策定了下来,将军就得改造十年八年时间。就算哪天将军你恢复了自由,这把年纪了,这辈子恐怕亦无前程可言,将军可要考虑清楚。”
黄盖顿时呆若木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之前坐了半年多的大牢,心灰意冷,甚至还有了死志。对他而言,天下已无可惧怕之事。
可是这几天与刘馥交往,他觉得刘敬还挺不错的,虽仍是打算为孙策尽忠,但死志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希望。有了希望,自然就想着快点出狱。要是不需要归降,只改造一两年时间,就能出去,那该多好。
可刘馥却告诉他,将军可能要改造十年八年时间,这可把他给吓坏了。刘馥还提醒他,如果刘敬前来招降,那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一旦错过,那就是十年大牢。那他得好好衡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