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男子反驳了他:“哼!你父妫览常在句容仗势欺人,徐姑娘将你父杀死,乃为民除害,我等自然要护徐姑娘。”
刘敬算是明白过来了,妫览被徐莺杀死后,其弟妫鉴上门复仇。妫览死了,江东刚换主,妫家的权势小了,附近的乡里之人胆子就大了起来,就阻止妫鉴,护住徐莺,与妫鉴带来的人发生了冲突。
刘敬看向妫鉴,厉声大喝:“这么说,你兄长妫览贪恋徐姑娘美貌,仗势杀害徐姑娘夫家一家人,也是属实了?”
“这……”妫鉴吓得瘫坐在地上:“州牧,兄长所为,我实不知,还望州牧宽恕。”这就等于承认了,原来刘敬还想调查一番,现在看来是真的。
“哼!你兄杀人全家,如此恶行,早就该死,徐姑娘杀你兄,快意恩仇,乃是义举,理应称颂,你还有何话说?”
妫鉴头伏地:“州牧,小的不敢了,请州牧恕罪。”
“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不准再向徐姑娘寻仇,滚吧!”妫鉴连滚带爬,带着自己两个手下逃掉了。
徐莺连忙又跪了下来:“谢州牧大恩,只是小女亦不知如何回报州牧的恩情。”刘敬高高在上,她想报恩可就难了,难道要以身相许?
刘敬摆了摆手,让其他乡里之人都散去,独留下徐莺。
“徐姑娘,当初我兵出句容,曾得你指点,如今大军获胜而归,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徐莺感到尴尬:“小女虽会些占卜,但学艺不精,此前只是迫不得已,才抛头露面于街头,那日所说,多有虚言,还望州牧恕罪,州牧获胜,乃州牧英明神武,恐非小女所测。”
“哈哈哈哈,姑娘你可知道,我破曲阿,正是用上了一些木制的器械,总之,姑娘所测精准。”刘敬停了一下,又说:“刚才你说兄长被孙策征去押运粮草,如今可有下落?”
徐莺摇了摇头:“没有,小女也曾四处打听过,亦是没有消息,如今也是万分担忧。”说着,她抽泣了起来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徐莺停止哭泣,一阵沉默,以前她藏于市井,伺机报仇,这仇也报了,自己却已是无路可去。
“这妫览如此恶行,其家人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我可以派人加以调查,若抓获其把柄,可将妫家一网打尽。只是怕有漏网之鱼,或有与这妫家相交之人,他们必会对你恨之入骨。他们慑于我的权势,短时间内不敢对你下手,但时间长了,难免会再起杀心。”
“届时,你一个弱女子,恐怕难以应对。靠乡邻保护,终不是长久之策。对了,你还有其他人可投靠吗?”
徐莺面露彷徨之色,又摇了摇头:“有个叔父,只听说去了豫章彭泽,但不知具体住处。且,小女若离开了句容,他日兄长回来,就找不到小女,那又该怎么办?”
“你说得也有理,不如,你在句容找户人家嫁了,让夫家保护你,如何?我可让人为你做媒,放心,必会为你找一个有权势的夫婿,妫家也惹不起的。”
徐莺脸露娇羞之色:“小女父母逝世,丧期未满,且夫家虽未结亲,但亦收留小女一段时间,恩情还在,小女又如何能再谈婚嫁之事?”
“徐姑娘,你一弱女子,在句容本就艰难,更何况又有仇人,我亦是好心帮你,你若犹豫不决,只恐将来祸患上门。”
“州牧大恩,小女感激不尽,只是此亦是无可奈何之事。”
这下连刘敬都为难了,他想了想,他有了个主意:“徐姑娘,你看这样吧?不如你跟我去南昌,如何?”
徐莺顿时脸色大变,难怪刘敬会留下她,难道也是贪图她的美貌?虽然她心里希望自己有所依靠,但她毕竟受到良好的教育,也需要遵从三从四德。
“扬州战乱多年,不少人流离失所,流浪于各地,我欲在南昌建一个孤儿院,专门收容因战乱而流浪各地的孩子,将他们养大成人,照顾孩子,自然是女性最适合,若你愿意的话,可以当这个孤儿院的院长。”
“孤儿院……”徐莺一阵懵逼,这是什么。
“不错,我亦会招募一些女子,在院内做事,如此一来,你亦方便许多,我建孤儿院一则为行善,二则孩子乃扬州的未来,我身为州牧,自然要呵护他们成长……”刘敬把孤儿院的想法简单地说了一遍。
“我选中你来当这个院长,虽是临时起意,但并非鲁莽,你性情刚烈,行事果决,恩怨分明,又知恩图报,这些品质,连我亦十分折服,若你任这院长,必能以身示范,孩子们亦能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