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坡之上,荆州军将士在文聘的率领下,潜伏在山坡后,他们的目标是陈武所率的扬州军粮队。
山坡下,陈武率粮队而来,越靠近终点,他就越谨慎。此刻,他警惕地看到前面的坡,这坡虽不高,但若他所率的粮队走到中间,敌军就从上面杀下来,自己也是难以应对。
“停。”陈武打了个手势,喊了停:“快,快派几个人上去看一下是否安全。”
“可将军,斥候半个时辰就已经看到了。”
“半个时辰前安全不代表现在也安全,派人再看一遍。”
士兵无奈,只好传令下去。
在坡上的文聘看到敌军的粮队停了,心里郁闷得很,看来敌军已经发现了。一路上,敌军将领就是这么谨慎,使得他找不到机会伏击。如果再错过,后面大概是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文聘不再犹豫,下令进攻。随着一声低沉的号令,荆州军如潮水般从坡下冲下来。
陈武看到了,倒也沉着冷静:“戒备。”
荆州军居高临下,先是一波箭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企图以强大的火力优势打乱扬州军的阵脚。
陈武并非等闲之辈,他早已料到此行凶险,做了周密的部署。他迅速下令:“放下板车,盾兵结阵。”
军中的盾兵迅速跑到粮队前面,拿着盾牌,在粮队前结成盾阵,挡住了荆州军的弓箭。
“弓兵准备……放箭。”陈武又是一声令下,扬州军的弓兵从盾阵两侧杀出,嗖嗖射出弓箭,荆州军开始有了伤亡。
箭矢在空中交织成网,双方陷入了激烈的箭战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扬州军凭借着更为默契的配合和精准的箭术,逐渐扭转了战局。
文聘见形势不妙,知道敌军已有准备,勉强短兵相接,恐怕会对己不利。他犹豫了一下,终是下令全军撤退,放弃了对粮队的攻击。荆州军迅速退去。
……
荆州南郡江陵城城北。
转眼间,王威率军攻打甘宁部已有六天时间,他曾两次攻入扬州军的营寨,但终是功亏一篑,没能拿下。蔡瑁也曾两次出城助阵,都为吕蒙和潘璋所阻,一点办法也没有。另外,刘敬也几乎天天强攻江陵城,给荆州军施加压力。
双方打得你死我活,仍是平分秋色的局面。这天王威刚刚大战回来,还没顾得上喝口水喘口气,便接到华容传来的消息,粮草辎重在华容被敌军劫了。
这消息太过震惊,他一下子瘫坐到地上,抚着胸口,喘着粗气。从襄阳运粮到此,水路只需一天时间,就能把粮草送到华容,再走陆路三天可送到江陵,全程不过四天时间。要是走陆路,五六百里路,至少得半个月。
水路上辎重队被劫,表明水路不再安全,只能走陆路。就算从襄阳再运一批粮过来,那起码也得十几二十天时间。而他军中粮草只剩下不到十天了。更关键的是,辎重队被劫一事一旦传开,必会军心大乱。
此刻,王威万分沮丧,似乎预示到自己将会战败一样。两刻钟之后,他才慢慢地缓过劲来。这时,文聘走了进来。
“将军,出了什么事?”
王威一脸愁容:“你回来了?劫到敌军粮草了吗?”要是劫到了,也好补充一下自己军中的粮草。
文聘摇了摇头:“没有。”
王威心中失望,叹了口气:“唉!大事不妙了,华容那边刚刚传来消息,我军粮草在南襄水上被劫了。”
“什么?”文聘冷不防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呆若木鸡,自己整天处心积虑地劫别人的粮草都没成功,结果自己的粮草反而被劫了。
“敌军是如何知道我军粮草通过南襄水运到华容?莫非有细作?”
“我亦不知,但如今军中粮草只有不足十天,此事恐怕瞒不住,一旦传开,必会军心涣散,届时我军恐怕……恐怕……”王威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文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一起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差不多两刻钟时间。
“以将军看,当前形势,我军还能在粮尽前击败敌军?”文聘突然问道。
王威看了看他,摇了摇头:“那甘宁乃骁勇之辈,我攻其数日不能破之,久攻不胜,气势已是衰败,今粮草被劫,多半几日后会传遍军中,届时士气不可用,就……就更不能胜了,除非……能隐瞒住粮草被劫一事,鼓舞士气,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粮草是刘敬所劫,我们都得到消息了,刘敬又岂会不知?想必他会第一时间想办法将此消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