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想了想:“今我大军撤退到编县,往北有三条路,分别是去中卢、临沮、宜城,其中经宜城去襄阳最近,临沮和中卢稍远。若只有一支敌军,必会派出斥候,查探我军动向,紧追我军身后。”
“以我看,不如我军分兵,以少量兵马走宜城方向,以为诱饵,将敌军引向宜城,其余大军走中卢方向,如此大军就能摆脱追击,回到襄阳。”
“如此甚好,那又该如何分兵引诱敌军呢?”
文聘看到王威没有主动下令安排,却仍是问他意见,他隐隐有些不安,略微犹豫了一下,他才说:“我愿率一千兵力,走宜城方向,将敌军引诱到宜城,将军率余下的军队,走中卢方向。”
“好,仲业,此事就交给你了。”王威没有多说什么。
文聘叹了口气,只好去整顿一下兵马,准备率军往宜城方向而去。
……
话说吕蒙和潘璋率军一路追击,追了两三天时间,终于在编县得到斥候的汇报,敌军就在前面,眼看就要追到了。
得知敌军的下落,吕蒙反而不着急了,他下令大军休息一下,以积蓄体力,准备随时战斗。
休息了之后,吕蒙、潘璋继续率军前行,很快就来到一个岔道口。
“吕将军,前面岔道,东面的道路是去宜城,西面的道路可到中卢和临沮。斥候来报,敌军已向宜城方向而去。”
吕蒙点了点头,率军进入宜城方向的岔道。走了大概一刻钟时间,吕蒙看着前面的道路,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打了个手势:“停止!”大军停了下来。
“怎么啦?”潘璋有些不解,这次攻打江陵,他与吕蒙多次一起带兵,深知吕蒙之能。
“敌军不过快我们几里路的路程,如今战乱,路上行走的人不多,敌军士兵的脚印还在着,看路上的脚印。”吕蒙指着荆州军行军后留下的脚印。
潘璋看着前面道路上的杂乱无章的脚印,仍是不明白:“这脚印是敌军留的呀,没错呀。”
“按理说,敌军只往一个方向行军,脚印应该整齐而有序,但一路而来,脚印大多杂乱无章,方向也是乱的,仿佛……仿佛是故意踩乱的一样。”
“这……敌军为什么这么干?想隐藏兵力,莫非在前面设伏?”
潘璋所说并非没有可能,吕蒙一时也不敢草率做出判断。可他想了想,觉得设伏的可能性不大。
“若敌军有序撤退,就有可能是设伏以断后,但敌军粮草将尽,乃是仓皇逃跑,又岂会从容设伏?”吕蒙说着说着,突然醒悟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不是设伏,而是引诱我们走了这条路。”
潘璋明显迟钝:“这是为何?”
“刚才过去的岔道,还记得吗?那西面的岔道通向临沮和中卢,哈哈哈哈,那王威多半是派出小部分兵力走宜城方向,引诱我们,他自己则率大部分兵力走西面那条岔道。”
“原来……如此。”得吕蒙点拨,潘璋也明白过来,不过他仍有疑问:“那咱们的斥候应该是跟着的,竟没有发现?”斥候一般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一组,一旦发现敌军,会回去传消息,也会留下几个人继续监视。潘璋指的是继续监视的这些斥候为什么没有回报。
“多半是敌军清剿了我军留下来监视的斥候,然后以小部分制造出大军向宜城而去的迹象,这些脚印是为了迷惑后面的斥候。看来,后面的斥候还真上当了。”
这下潘璋再无疑问:“好,那我们大军也赶紧回去,改道追击。”
“嗯!”吕蒙立即下令:“大军调头。”
扬州军调头,走了一刻钟时间,回到了岔道口,走西边的路。走了差不多半刻钟时间,路上开始有了脚印,这脚印方向一致,验证了吕蒙的说法。
“看来敌军走的就是这条路,在岔道口处还故意抹去痕迹,没有错了,再多派几个斥候,往前查探。”
一路行军,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又到了一个岔道。
“这岔道往北而进是中卢,西北方向是临沮,将军你说敌军是走了哪个路?”
吕蒙沉吟一番,摇了摇头:“先让大军停下来,吃点东西,喝喝水,等斥候的消息。”这是他的做事风格,追得越近,越要保持充沛的体力,而不是耗尽体力而盲目追击,使大军丧失战斗能力。
不到一刻钟时间,斥候有了回报,荆州军往中卢方向而去,就在前面五六里路的路程。要不是之前走错路的话,兴许已经追上了,吕蒙咬咬牙,下令继续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