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贾大夫,你太看得起刘敬了,南方之人,大多瘦弱,胆小怯懦,他大军虽盛,但在我军面前,不过土鸡瓦狗,他若敢跟我正面对决,我定叫他知道我北方军队的厉害。”
蒯良也是南方了,听了这话心中不喜,但他不敢说什么。
贾诩不理曹仁自吹自擂的话,摇了摇头,才说:“刘敬攻襄阳,有一些奇怪之处?”
“什么奇怪?”曹仁和蒯良看着贾诩,尤其是蒯良,他早闻贾诩之智。
“刘敬若攻襄阳,其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水陆并进,怎么只单单从陆路北上呢?水路怎么没有丝毫动静?”
“州牧在樊城有一万大军,在襄阳亦有万余大军,互有犄角,刘敬兵力不足,陆路上大军已进,水路唯有靠江夏那万余士兵,岂敢攻襄阳?”
“你所说并非无理,但……”贾诩说不出所以然来,却始终觉得有些疑点。
“但什么?”
“刘敬起于扬州,其麾下有精锐的水军,此正是其所长,如若我是刘敬,攻打襄阳必会以水路为主,陆路为辅,但刘敬水路却毫无动静,反像是以陆路为主,让我疑惑不解。”
听贾诩这么一说,蒯良也皱起眉头来。
贾诩又想了想:“你们说,如若刘敬知道荆州牧要投降司空,引司空之兵进入襄阳,他会怎么办?”
“此乃机密,在襄阳也不过寥寥几个人知道,刘敬如何得知?”
“哈哈哈哈,若刘敬真如你所说,他就不会有今日之成就了,他从小小豫章到占据两州之地,必是智勇双全之辈。他攻襄阳之心昭然若揭,荆州牧兵败如山倒,已是无力抵抗,唯有对外求援,能求援者,亦唯有司空。”
“若刘敬强攻襄阳,以襄阳的兵力和城防坚固,坚守待援,坚守数月不在话下,届时司空援军到达,便可解襄阳之危,刘敬只能引军撤退。刘敬有一法,可阻司空援军,那就是不攻襄阳,先攻樊城,占据樊城。”
“而后以汉水为防线,以水军巡河防守,只用两三千兵力,就能挡我们这两万大军,我们大军无法渡过汉水,也就无法救援襄阳,届时刘敬只需围困襄阳,用不了多久时间,襄阳便土崩瓦解。”
蒯良皱起眉头来:“可是,刘敬动用一万大军陆路上进军,他在江夏不过成万余兵力,樊城和襄阳互成犄角,他又如何攻得下?”
贾诩回答了他的问题:“荆州牧调一万大军镇守中庐,襄阳又要留守一部分军队,能出兵最多只有五千,也就是说,荆州牧最多只能出一万五千兵力。刘敬在江夏有万余兵力,再从江陵出兵支援,便有超过两万兵力,就有可能拿下樊城。”
蒯良听贾诩这么一分析,他额头上都冒冷汗了:“那就不妙了,得赶紧派人去告诉州牧,让州牧加强防备,还有,大军还得快速进军才行,争取早日赶到樊城,如此才能力保万无一失。”
……
荆州南阳郡新野。
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马夫驾着马车,往皖城方向而去。此人正是曾刺杀刘敬的吕公,马车上坐着他的母亲和女儿。
刺杀刘敬后,他得到刘表的收留,并入军中就职,在刘磐手下听用。他本以为自己能一辈子待在襄阳。岂料刘敬攻打荆州,刘表大军节节败退,襄阳危急。他自知刘敬不会放过他,于是寻了个时机,向刘磐告了个假,将家人从襄阳接了出来,准备送回宛城去,宛城是他的家乡。
他哪里知道,早在半个月前,他就被刘敬的狼牙给盯上了。鲍出带着几个狼牙士兵,首次执行任务,也是力求万无一失。吕公在樊城,鲍出没有机会杀他,但他离开樊城,去襄阳接了家人,鲍出的机会就来了。
吕公聚精会神地驾车,突然官道正中央站着一个人,背对着马车,挡住了去路,此人正是鲍出。吕公连续勒马停了下来。
“前面是谁?为何要挡路?”
鲍出转过身子来,打量了吕公一番:“你可是吕公?”他自然认得自己的目标,只是想得到吕公的亲口承认而已。
“正是,你是……”
鲍出没有说话,而是迅速往前掠起,同时拔出剑来,刺向吕公。吕公也是反应迅速,侧身从车夫的位置上下来,躲过这一击。鲍出得势不饶人,接着又是一剑。
“你是谁?竟要杀我?”吕公一边问一边拔出刀来,挡住了鲍出的剑。
此次,马车的帘子打开了,露出一张年纪五旬左右的老妇面孔:“出了什么事?”
鲍出转头看向老妇,此刻,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