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语气中仍有不善:“甘宁,你有何事?”
“哈哈哈哈,两位将军当知襄阳战况,几日前,汉水大战,我主大军攻击你们的军队,取得大胜,今汉水尽在我主掌控之中,不日我军也会兵临襄阳,两位驻守中庐,已是孤军,若仍是负隅顽抗,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那又如何?”王威的口气很冲。其实,他已经猜到甘宁想劝降了,但这时代的人讲究忠义,投降是可耻的。且就算王威打算投降,也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得太明显,以免在名誉上留下污点。
“两位乃大将之才,在刘表手下为将,已是委屈了一身本事。若是两位举城而降,日后为我主效力,必会有一番前程,两位将军以为如何呢?”
“甘宁,我乃忠义之人,为荆州牧效力数年,又岂会投降?你岂敢辱我?哼!”王威气了,打了个手势,和文聘下了城头。
甘宁一看,心里恼怒起来:“这王威,大战至此,刘表迟早败亡,我看他年纪近五旬,好心提醒他,给他留条出路,他竟不愿意?真是不识好歹,若是攻城,只怕有损失。”
吕蒙微微一笑:“甘将军何必苦恼,我愿为使者,入城劝降两人,必马到成功。”
“入城劝降?这如何使得?万一两人以你为人质,威胁我,那岂不坏了大事?”
“将军放心,我吕蒙年纪二十三,又不是什么大将,他们挟持我又有何用?若他们真挟持,日后将军再攻打中庐就是了。”
“那也不行,若是他们动手杀了你,我就算屠了中庐又有何用?”
“将军放心,今我军大占优势,刘表败亡在即,他们岂敢杀我?难道他们不为自己的家人着想?他们只会巴结于我,所以将军无须担心我的安全。以我看,今日那王威拒绝将军,并非真不愿意降,只是顾及脸面而已,我进入城中,向王威和文聘陈其利害,两人必会投降。”
吕蒙一番劝说,甘宁终于同意了。随后,吕蒙稍整整衣冠,就向中庐城走去。
王威和文聘刚从城头上下来不久,士兵又来报,说是吕蒙要进城,和两人商谈一番。王威不敢拒绝,就同意了。
吕蒙一进来,先向两人行礼:“吕蒙参见王将军、文将军。”
“你我双方互为敌人,吕将军入城与我们相见,恐怕不妥吧?”
既知不妥,又为何答应相见?真是虚伪,吕蒙暗自吐槽一番。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
“哈哈哈哈,只要你我三人觉得无妨,那便可以相见。”
“这……好吧,那吕将军想见我们,不知有何话说?”
“今我扬州大军已击败刘磐,占据汉水,如我所料不差,刘表必然会下令,让两位率军回襄阳,做好固守襄阳的准备,以待曹操大军来援,但两位久经沙场,当知,此举不过是徒劳。”
“一则两人若想撤退到襄阳,也不是想退就退的,我大军必会追击,且我军围困襄阳的军队亦会抽调兵力,一起夹击,把两位将军这一万大军消灭掉。两位的军队至今未经一战,看似精力充沛,但一旦与我军交战,顷刻间便瓦解,兵败如山倒。”
“吕将军未免太过于自信了吧?”王威听到吕蒙把他的军队说得不堪一击,心里有些不服。
“两位久经沙场,当知你们的军队并非不精锐,而是士气不再,军心逃散,荆州的军队并不弱,但一年来与我军交战数次,从未获胜过,以至于诺大荆州,如今只剩襄阳一城,士兵们对我军闻风丧胆,又如何敢战?”
王威和文聘默默无语,并不反驳。他们也知道,这是荆州军的症结所在。军队士气不可用,天下或许会有能人,能扭转这样的局面,但王威和文聘都知道,自己都做不到。
吕蒙看到两人没反驳,知道这个理由算是说服两人了,他接着说:“二则,曹操救不了刘表。若是曹军能提前进入襄阳,自然襄阳还有一线生机,但曹操为袁绍大军牵制,双方战于中牟官渡,虽曹操最终赢了袁绍,却错过了入襄阳的时机。”
“今我主大军先占据樊城,曹军未至,我主大军只需放弃樊城,撤掉南岸去,以汉水为防线,便可防曹军渡过汉水。我主正是这么做的,曹军晚了,就对襄阳无能力。两位就算把大军撤回襄阳,又有何用?还是照样困死的襄阳。”
王威和文聘仍是沉默不语,应该也是认同了这个说法。其实两人久在军中,都明白这些道理,只是这些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更有说服力,才能说服自己。
“换而言之,两位将军实已是无路可走,唯有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