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有。”
邢书媛想起她当时审讯老蔡和阿飞的时候,也曾经问过老蔡这个问题。
但老蔡是这么说的,“怎么可能?我们可真没干这事儿。警官你想啊,我们下面的都是女大学生。像她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用……哎,警官你不要误会啊,我本人对她没什么看法,也不是看不起她……就是、就是你懂的,那帮老板他们就比较挑剔。而且你看嘛,她身上本来就有事儿,还是逃出来的……我们干这事的,也怕下面人不听话是吧,那这大学生他就胆子比较小,上面有武主任拿捏着她们,又有软肋,也便于控制不是……”
老蔡谈论女大学生的语气,就跟什么小猫小狗似的,让邢书媛看到非常不适。
她语气不快,冷笑着质疑他,“对她没看法?对她没看法,她为什么在你们那住了一个多月?怎么的?是她赖上你们了。”
“警官,你这真是冤枉我了。我们收留她,那可真是做好事呢。”
招娣能在山水庄子上住下,还要说回到阿飞身上。
话说,阿飞那天把招娣带回去,看她烧得厉害,好心给她喂了些退烧药。
第二天,招娣醒了之后,病恹恹的,但得知是阿飞救了自己,也是千恩万谢的。
阿飞当然也问了她当时的情况和被追的原因,但招娣顾左右而言他,一直搪塞着什么都没说。
阿飞就问她住哪儿,需不需要他把她送回去。
招娣可能是怕被别人抓到,不敢回家;又或者是觉得山水庄子安全……
总之,她当时一迟疑,阿飞就以为她没地方去。
阿飞看招娣孤苦伶仃的,相貌还不差,自己也一把年纪了,还没娶上老婆,于是动了心思,心想着把人收留下来,好吃好喝地供养着,说不定还能白得个老婆。
“我承认,我一开始确实是动了一些歪心思。但我很快就知道,她不可能。”阿飞面对警察的审讯,坦诚得很快。
邢书媛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状态中判断他话语中的真实性,“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阿飞苦笑着回想。
其实这种感觉有很多次,从态度上,谈吐上,都能感觉得出来。但那都只是感觉,如果非要说出来,似乎又说不上来。
阿飞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件事,“好像是有一次,老蔡让我去买菜吧,报了一长串的名字和价格。我本来记在本子上的,结果等到了地方发现那本子没带。我还以为得回去拿呢,结果她坐旁边全记下来了。那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和价格,一点关联性都没有的东西,她只听了一遍,居然就全记住了……”
“这不是很厉害吗?跟你知道她不可能有什么关系?”
阿飞笑了,“就是因为知道厉害,所以才知道不可能啊。我当时就被她的记忆力给惊着了,打趣她应该去读书,肯定班级第一。你知道吗?她平日里其实不怎么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唯独那一次我提到书之后,她破天荒地跟我聊了好一会儿。我第二天把那些女大学生落下的书弄了几本给她看,结果她一整天都在看书……我就知道,她是个有文化的……这种女人,哪里看得上我们这种人。”
“所以……你觉得没有了可能,就把她赶走了?”
阿飞苦笑,“我哪能啊?心里知道,但还是想试试啊,她不是没地方去吗?跟着我好歹有地方住啊。但我是这么想的,她却不是,在我们那儿住了一个多月,有一天晚上,她自己忽然就跑了。”
邢书媛若有所思地问,“你确定?她是自己跑了?不是被人抓走了?”
“她自己走的。”阿飞很肯定,“但我猜她之所以那个时候选择走,和那帮抓她的人也有些干系。”
邢书媛一边记着笔录,一边道,“具体说说,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头一天晚上,我起夜出去上厕所,遇见她,慌慌张张从外面进来。我问她干什么去了,她也不说,就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第二天起来,我看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模样,外面稍微有点风水草动,有个人推门什么的,她都会被吓一跳。就像是,生怕有什么她害怕的人进来似的。”
阿飞那天,还一直在琢磨是怎么回事。结果,第三天起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她房间的床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一万块现金,和一张表示感谢的纸条。
“我还以为她没地方去,应该挺穷的呢……”阿飞自嘲地笑了一下,“没想到还挺有钱的。住在我们那几天,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