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没点蜡烛,一点光亮都无。
他没在意,推门回了屋。
三叔吴老三在灶台前嘿嘿地笑,黝黑的脸庞皱成了核桃,
“猜猜三叔今买了哪样?”
“哪样?”
“大棒骨哇。”
吴老三将锅盖提了起来,一股肉香味扑面而来。
锅内炖着骨头汤,十字架上蒸着一盆饭。
“哇,喷香个。”
正在用毛巾擦去雨水的吴青也适时地对着没多少肉的骨头发出一个惊喜的夸张叫声,仿佛他就是原主。
“香吧,炖了两个钟头,刚才老罗来,我都没敢开锅,嘿嘿。”
吴老三拿出木饭盆,递给吴青,让他放桌子上去,自己则在盛汤。
将骨头上煮得软烂的肉丝用筷子剔下,装碗里,骨头留着,接着炖汤。
吃着吃着,吴老三忽然叹了口气,
“你怎就不肯接我剃头挑子呢,多好的活啊。我年轻时就是接了我叔公的班,又继了这间屋子,也就是你婶子死得早,要不然我现在日子指不定多舒坦呢。”
吴青低头喝汤不语。是原主不愿接的剃头挑子嘛。当然他也不愿意。
许是门缝里吹进的风水汽太足,方桌上的蜡烛扑闪了下,灭了,吴老三摸黑取来火柴盒,一连划了三根,才点上蜡烛,吴老三心痛的够呛,语气都坏了不少,
“你说镖师有什么好?也就是隆信镖局倒了,要不然你现在说不准就被带到哪去了,这兵荒马乱的。你看隔壁刘利生,干信客的,出去一趟就是个把月,他媳妇整日地忧心。”
“谁?”
吴青猛抬头。
吴老三诧异于吴青的反应,好一会才说,
“我们隔壁那刘利生啊,人蛮善的,你来的日子短,许没见过,怎了?”
吴青收敛住表情,摇了摇头,
“没什么,就是刚回来时,隔壁一拿油布伞的妇女撞了我一下,把她自己撞翻了。刘利生媳妇?”
“红色油布伞?那就是了。怎么还把她自己撞翻了?女人啊,就是身子软,哈哈哈。”
吴青附和地笑了笑,左手在桌下摸了摸裤袋,里面装着一个铃身塞满纸条,名叫“解脱胜”的执铃。
同时脑海中浮现出“解脱胜”执铃给出的任务二:
杀死刘利生,获得浮身血。
居然是邻居,好巧不是?
吴青低头喝汤的笑脸转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