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又向来没有耐性。
一次戏弄,一记脚踹,便几乎触底了。
吴青缓缓解开身上的绷带,等待着水东工厂拉响晚间换工汽笛。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水东工厂的换工笛声拉响的时间,就是晚八点。
吴青伤势完全恢复也是晚八点。
胸前,手上,腿上,一圈圈的绷带落下,药味混合着闷了三天的恶臭涌出。吴青没有将有臭味的绷带丢弃,而是一团捆好。这全是布制绷带,洗洗可再用。
借着月光,吴青看清了左臂的状况,原本鲜血淋漓的几个拇指粗的透洞,现如今只有绿豆大小。
端的是神奇非常。
吴青想了想,这点小伤口,好像……
不太碍事了。
吴青的眼陡然亮起,腾地一下从地上窜起,
却撞到一火急火燎人影,薄薄的月光下,吴青看清了,
是鸡公嘴。他显然没把打锣仔的警告当回事,几个打锣仔才刚出仓库,他就来来找吴青的麻烦了。
吴青抿着嘴唇,
“半个面饼而已,小事。我这个人不阶级歧视,忍打锣的是忍,忍你这种烂仔也是忍,没差别。但一点你得知道,我这个人……”
吴青对上鸡公头疑惑的双眼,面色比白月冷,
“睚眦必报!”
拐杖在淡漠的月光中瞬间被拉出变形的虚影,拐杖重重的砸在鸡公嘴头上。
霎时皮破肉绽,血浆飞溅,鸡公嘴哼都没哼一声,昏倒在地。
“呜——”
尖锐刺耳的汽笛声。
无孔不入!
吴青全身痛感骚痒,消散一空。
与几秒钟前相比,吴青的感觉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哪怕不看伤处,他也知道,他完全好了。
好一个业化身!
不远处等着看热闹的鸡公嘴同一伙人,脸色大变,冲了过来。
吴青压根没等这一伙人冲近,就蛮横的轮着拐杖,在仓库其余人的惊叫避让中,辟出一条甬道来。
几个大步冲刺,油灯光在吴青眼里越发的亮堂,拐杖在手里抡满了力。
“呼呼呼呼——”
大风车一样飞旋。
这一伙冲前头的这人眼前一花,拐杖劈柴似的当头劈下,这人只眼睁睁看着,根本来不及反应,脑门正当中一阵剧痛,了当地软趴在地。
沾着血浆的拐杖一转,几点腥血甩到一胖子脸上,这胖子骇得身形一顿,肥胖的身躯居然还挺灵活,就地一扑,势大力沉的拐杖从他头顶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