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该是由管春武自己来处理,而不是说你榷运局就能把他杀了。
先斩后奏是特权,而榷运局没有这个特权,却连续干了两次。
你的损失归损失,这又该怎么算?
如果不对此进行处罚,万一以后有人以此为先例,“榷运局做得,我也做得”。
这可就乱套了。
谷震山的处理意见是施大海枪决,以儆效尤,而常副官之死,不波及整个缉私二队,把杀了常副官的那名盐警交出来,也不杀,就关个半年一年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吴青,当时几乎都要跑路了。
不料,之前在面对常副官时,几乎可以说是不知所措,失了计较,表现得一副草包样的席玄月,表现的极为护短,在镇守使公署与谷震山据理力争。
先说施大海,有罪没错,但错不在他,难道保障社会之安定也是他的错嘛?再者我榷运局因遭常副官算计,损失精锐盐警十数名,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一个三级高手,哪里能杀就杀了?得留着,罚俸,夺官,都可以,但是人不能杀,得还回来。
再说杀了常副官的盐警,席玄月压根就没说是吴青杀的常副官,直接一口咬死,是她让盐警们格杀勿论,擅杀常副官真要论罪坐监的话,就让她去坐监!
谷震山无奈,“席局长言重了,哪能让席局长您去坐监,您生产的丹药,保障了我第九混成旅不知多少官兵的性命……
他沉思了一会,“那就按您说的办。施大海罚俸一年,留观待用……这回您可看住喽。至于说常贤……还是等管将军回来了,您亲自和将军谈吧。”
话到这,席玄月乘胜追击,顺势提出了自己的主张,“有八十件诡物,被常贤的人带去了军营,什么时候能送回来?”
“这也还是等管将军回来再谈吧。”
这话说得席玄月一愣,她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却不想受到了阻拦,当下又问道,“那余江公共码头安保公司那?”
伪造文书不是常副官亲自去做的,而是与余江安保公司的总董李介明合谋,常副官是个主犯,李介明就是从犯。
哪想到,谷震山淡淡道,“他们那也死了不少人了……”
席玄月恍若未觉,只点点头道,“谷副官拿主意就好。”
再聊了几句,出了镇守使公署,坐在自己新车上的席玄月脸色沉沉。
这一番对话,够能看出管春武对天柱观的倚重,而不乏忌惮。
常副官之前的话都是在诈席玄月不假,但有一点没有说错。
天柱观,庞然大物……
…………
到这,局外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就是榷运局内的事务。
首先是先前未选择站边的盐警,常英许诺不再追究,就真的不再追究。
但是站边了詹仲达的盐警就没这么简单了。
这些盐警个个都是一再强调是受到了詹仲达的蒙骗,只说瞎了眼,不说黑了心,希望局里能再给次机会。
席玄月好言宽慰,将他们都骗进了局里,然后就是架起了机枪,缴了械,去了诡物,扒了制服,关进了牢里。
接着是对反乱的盐警们的嘉奖,冯成贵何东常英等人赏银加官不说。
吴青对自己的嘉奖,有所预料,肯定很大,但还是略微超过了他的预期。
银元五千块,水西的一间寓所,这些都平常,但给吴青的委任状上,不是正式实授盐警该授予的委任九等文官,而是委任八等的警佐。
试署之后是九等,九等之后是八等,吴青直接八等,破格提拔。
这里值得说明一下。
大乾民国虽然学习了泰西人的文官制度,分四级九阶,但是这九阶本质上还是封建时期九品官制。
其中一等二等为简任官,席玄月就是这个级别。她是简任二等文官,也就是旧乾时期的二品。
其下三到五等为荐任官。余江巡警厅厅长,余江县知事,都是这个级别。
再往下六到九等为委任官。常英就是委任七等的警正。
委任八等的警佐顾名思义,就是警正的辅佐官,在一般小县的巡警局中。
警正就是局长,警佐就是副局长。
换而言之,吴青直接从一名试署期盐警,一跃成了缉私二队的副队长。
而且缉私二队有自己的政治传统,一般情况下不设立警佐,但如果设立了警佐,就代表了此人几乎是内定的下一任缉私二队队长。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