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蠢货,这事情是这么简单的嘛?”谷震山怒瞪着他。
贺营长却一反常态,胸有成竹,“大人无非是对这吴青也也所顾虑,那给他上一道锁不就行了?那吴青的家人深居深山老林,一时半会请不过来。但不敢隐瞒大人,那日在金翠楼,司机偶遇了那吴青的一个朋友,我已先遣人去将他拿来……”
张仔七当日是金翠楼的贵客之一,好查,能查。
却不料听了贺营长一番话,谷震山心肺起伏的愈发厉害了,俨然是气到了极点,他重重一指贺营长,破口大骂,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自作聪明!多此一举!真他娘的多此一举!”
彷佛印证了他的话,一名被贺营长遣去拿人的士兵回返敲门,敬礼,报告,却几次张嘴,支支吾吾。
贺营长严厉的眼神瞥过去,“人呢?”
“没抓来。”
“怎么回事?”
“那小子和一群公子哥在镜台上游玩,我们去拿他时,不知为何他反应激烈,擦枪走火,打中了他两枪,然后他的尸体就掉进了余江,恐怕……尸骨无存。”
镜台:余江县古迹之一,三层,高十丈(三十三米),建于古城墙之上,地势险要,登台可眺余江八景,台下东、西二水汇入余江,向北奔流,气势磅礴。
…………
吴青走入榷运局,准备站好最后一班岗,榷运局门口一个伙计打扮的小子在和门口哨兵激烈的争吵着什么,哨兵在看到吴青后,便一指吴青,那伙计急急忙忙就冲了过来。
忽然,一阵莫名的悲哀和心季席卷了吴青,尽管吴青马上平复了,但那种心季的余韵却久久不散,他皱紧眉头,那伙计当头就问,
“可是张再期少爷的表弟吴青,吴警左?”
“我是,你是?”吴青越发严肃。
那伙计并未露出大喜过望的神情,有的只是发丧讯的事外人故作的悲哀,
“我是方府的伙计,是方秋语小姐遣我来的,老爷他不让小姐出门。小姐说您是张再期少爷在余江唯一的亲友,务必请您帮忙,无论如何,务必要知会到您。”
伙计看着吴青,却被吴青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光,给刺的后嵴背一阵发凉,
吴青沙哑着声音,“是不是我表兄出了什么事?”
伙计抖着嘴唇,硬着头皮道,“今天中午的时候,张再期少爷他去镜台游玩,有几个**子找他麻烦,然后……”
身中两枪……地势险要,高达十丈的镜台……掉进了气势磅礴的余江……尸骨无存……
吴青随意掏了一把钞票,银元,铜板的混合物递给伙计,让他走。
探后,一股要炸裂的血浆直冲吴青的天灵盖,他面上的表情僵住了很久,如固定在大地上的凋像一样凝然不动,静等最后一丝金辉隐没在身后。旋即,日落天黑,夜色披在了他的身上。
余江的一天就这样落下帷幕。
才三个月,但好像是个很长的故事……
“你个读倒颈的还看报纸,扮文豪啊……”
“算了,你没妈的嘛,我迁就你……”
“拦下他!……”
“她是个好姑娘……”
如果之前的事只是愤怒,那现在终于有人在最关键的地方狠狠开了一枪,在吴青的心里,狠狠的挖出了一个硕大的空洞。
他在李介明的招呼下睁开双眼,李介明笑呵呵拱手,
“吴警左?你这个东道主怎么还在这?可不能缺席?咱们一起?”
他身后还有查真,即便眼前的吴青并未表露出丝毫杀意,他们两个都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吴青的左手身后的赤禾刀微微挽过去,似乎想对他们两个做什么,但停了,他们听见了吴青的声音,
“劳烦……”吴青说,“你们知会一下谷副官他们……”
这声音沙哑,“今晚……就不要赴宴了,我发觉这场宴,不上档次……”
说完这句,吴青抬起头来,“不上档次……”
他重复着这句话,脚步缓慢的迈进了往自己水西的公寓走去。
李介明和查真都有点奇怪,但不敢追上去细问,便先去找了谷震山。
营房内。
“可惜了……”副团长叹息。
谷震山迟疑了一下,“一个朋友而已,未见的多重要,找傩字营盯着他,看他怎么选,他要是动静大,做了他,一个练气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