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朝下就死定了。
之前针对熊华的刺杀有十几个华工的参与,就是这个清秀男人指使。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在办公室内解决……
熊华坐在沙发上,臃肿的身体陷进了沙发,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鹿头【马萨特尔】,回神道,
“他阿爸和我是换帖兄弟,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太冷血无情,我告诉你们,他阿爸扮蟹横行霸道,叫鬼老剁了,他自己……”
都都都,敲门声。
“老板。”
熊华面色不悦道,
“进来。”
是一楼酒馆的年轻女酒保,她一张脸半掩在门缝后,咽了口唾沫,强笑道,
“老板,一楼酒馆有人点了文昌鸡、烧鹅、茶田鸭……”
“这么喜欢报菜名,给你去当跑堂好不好?”熊华反讽。
哪知女酒保连忙摆手,
“不是呀老板,是有人点了一桌子菜,一口没吃,干坐了两个钟头……我怕是来闹事的,阿泰阿勇他们又全在您这里……啊!”
年轻女酒保忽然惨叫着被拽着头发往后拖去,三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用力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熊华安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他的手下们如临大敌,拔刀的拔刀,拔枪的拔枪,更是有几个不动声色围在了【马萨特尔】前,其中的阿泰大声呵斥,
“干什么的?”
三人不动声色的走了进来,关上门,当中那个用怪腔怪调的粤语阴恻恻道,
“好慢啊熊老板,等你杀个人,怎么慢慢吞吞?”
熊华的眼睛眯了起来,阿守(清秀男人)被带到这里来,可没外人知道。但片刻后他心里升起一股明悟,眼睛眯得更是只剩一条缝,
“你们和阿守是一伙的?我就说他从哪找了个诡野枪手上来,可有一事我不明白,你们干嘛非要等阿守死了再上来?”
三名黑斗篷人当中那人嘿嘿笑道,
“想着冷手执个热煎堆喽。”
(冷手执个热煎堆:粤语俚语,意为不劳而获)
“哪来的热煎堆?”熊华嗤笑一声,阿泰朝着窗外把两根指头掐成圈形塞到嘴里舌头下方,熊华冷笑道,
“倒是你们再不走,等我的人来了,把你们个个翻煎饼啊……”
话音未落,阿泰吹呼哨的动作却是僵住了,熊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回事?”
阿泰脸色焦急刚想解释,洞开的窗户外陡然袭来阴森寒意,阴寒入骨,冷的屋内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窗户外浮现出一张惨白的平铺人脸,白鹅卵的眼珠子流淌着污血,怨毒之意溢于言表,人脸彷佛是从尸体上扒了下来,再用力拉扯来,像是一张大面饼,一米见方的窗户堪堪够它挤进来。
熊华心中一恐,他从这张惨白的大脸上,看出了一丝清秀……
死掉的阿守。
正惊疑不定。
“用你们华人的说法。我有一项本领,能隔绝掉屋子内的所有动静,既不会叫外头听见里头,也不会叫里头听见外头,蒸汽警卫,你的打手,通通知不道,进不来,但前提是需要一个横死的灵魂与他的人皮。”
三名黑袍人豁然掀开斗篷。
熊华望着这显露面目三人当中的那个,浑身汗毛陡然一竖,熊华的大手们也是看得毛骨悚然。
只见当中那个黑袍人,一张血淋淋的面目,整张脸的皮肤都被剥掉,渗血的肌理纤毫毕现,换常人早该死掉,可唯独那双黑白分明眼睛还在转动。
西佩,肖松尼神明,主第十五日,又称,无皮之神!
阿守的人皮已经挤了进来,抖落间勐地展开,将整个办公室内壁包裹。
顿时喧哗的声音连同承载物【马萨特尔】都被隔绝在外。
三楼下方的二楼,一楼都毫无所觉,更不用说距离木屋百来米远的蒸汽列车上前的蒸汽警卫,在欢声笑语,毫无所觉他们的营地已被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