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打扰,便没有阻拦。裴书白刚到庭院外,便看到了裴孝武在地上痛苦shen
yin,本想着去厢房找母亲,又被接二连三的打斗吓的不敢动弹,直到柯柔自杀,裴书白不能自已,这才忍不住喊出声来。现如今,裴书白眼前一遍一遍闪过母亲殒命的场景,一个八岁男童哪受得了如此刺激,轻哼一声,晕了过去。
钟山破潜在裴家时间不短,裴书白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现如今孩子遭此大罪,也是于心不忍,连忙上前拱手道:“生死二刹,如今裴家已然失势,裴无极重伤,这小娃娃如此年纪,中了浑天指,估计也是活不成了,眼下还是寻找极乐图残片吧。”
生死二刹也觉钟山破所言有理,生不欢道:“裴无极,快快说出极乐图的下落,免得再受苦。”
裴无极冷言道:“好,想要极乐图残片,你们当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拿出残片,不然纵使你们将我裴家掘地三尺,也断然找不到!”
死亦苦看了眼此时的裴无极,威风已然不在,恍然间庭院之中,站着的只是一个普通老人,想必体内的寒凝真气抵制浑天指,已然十分吃力,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于是便道:“说吧?”
裴无极盯着死亦苦,缓缓说道:“我这孙儿年纪尚幼,中了你的浑天指,已然生还无望,老朽也油尽灯枯,不知还能撑上多久。老朽不想孙儿在痛苦中死去,你把浑天指力从他神识中卸去,让我和他说说话,黄泉路上爷孙俩也好作伴。”
生不欢不等死亦苦言语,抢言道:“老贼耍诈,想你裴家一不是固若金汤,二不是机关重重,死到临头还颇多说辞,看我将你挖眼剖心,再找极乐图不迟,这个小娃娃莫说卸了浑天指力,我还要再在他身上补上一掌!”
裴无极不理生不欢,对着死亦苦道:“老朽体内浑天指力,寒凝决已然克制不住,可能随时气绝,再犹豫片刻,怕是想说也没法子了。”
死亦苦伸手托起裴书白,葱白似的指尖轻点裴书白百会穴“散!”裴书白轻哼一声,好似回过神来,煞白的小脸慢慢有了血色,随后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裴无极见状顾不得腹中剧痛,来到裴书白身前,将孙儿扶了起来,随后弯腰将孙儿抱住,裴书白仍旧哭个不停,裴无极温言道:“乖孩子,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就不难受了。”
死亦苦不耐烦:“我们在这不是看你含饴弄孙的,赶紧说出极乐图残片下落!”
裴无极仍然不看死亦苦,对着裴书白道:“好孩子,你站起来,拉着爷爷的手。”裴书白终归是个孩子,眼下就这一个亲人可以疼他爱他,所以,裴书白还是听话的拉着爷爷的手,站了起来。
裴无极将小手握住,凛然道:“极乐图残片,在我裴家藏宝阁中,二位随我去吧。”
生死二刹自恃武艺高强,便喝令众人庭院中等候,二人一前一后跟着裴无极和裴书白进了屋内。
雪又下了起来,一片片落在裴家庭院中,一个时辰前,这里还是挺热闹,而眼下却犹如炼狱一般,庭院中裴家亲朋的尸首已然裹了一层白雪,钟山破有些神伤,如今大仇得报却并不轻松,其实他只想找裴无极兴师问罪,没成想裴家竟要死绝,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平日里裴书白活泼、可爱、机灵、调皮的样子历历在目,而现如今眼见这孩子活不成了,内心竟有些难过。钟山破念及此处,黯然神伤。看着一老一少的背景,竟觉得喘不上气来。
这一老一少缓步往前走着,后面跟着生不欢、死亦苦二刹。裴无极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天机先生说的留一人,恐怕就是孙儿裴书白了,可眼下情势如此,可谓十死无生,到底怎么办呢?”其实裴无极眼下是希望天机先生一语成谶,但又想不通该如何应对,只得小声安慰孙儿:‘’书白孩儿,好孩子,你拉着爷爷的手,跟着爷爷,爷爷护着你,你不要说话,接下来爷爷说的,你可要认真听,听到心里去,一个字都别落下。”
裴书白点点头。
裴无极回头看了看生死二刹,这两个魔头跟在后面,但仍隔了一小段距离,于是裴无极将孙子费力抱了起来,裴书白将头依偎在裴无极肩头,看看了爷爷身后的生死二刹,这两人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裴书白看到生不欢那一只空洞洞的眼窝,有些害怕,便将脸埋在爷爷的颈窝里,裴无极用脸颊紧紧贴着孙子,小声说道:“咱们身后的这两个人,一个叫生不欢,一个叫死亦苦,这俩人是四刹中人,你的爹娘、伯伯婶婶、还有亲朋好友,都是被此二人所害,你好好记得他们的样子”裴书白听了爷爷的话,虽然害怕,但还是抬起头来,一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