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与暗卫之间也是有差距的,陆行越的暗卫都是个顶个的好手,一个照面对方就知道不是对手,为首的人狼狈躲闪,边躲边看向马车,“阁下可知我们是何人?坏了我们的事,不怕得罪贵人么?”
陆行越没说话,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自顾自看着自己的腿。
那里已经恢复了大半知觉,他心情很好。
穆朗嗤笑一声,“这话还给你,贸然行事,你们就不怕得罪的是得罪不起的人?”
果然,为首的人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随即面色肃然,迟疑着又看了眼马车的方向,什么都看不到反而更神秘。
神秘就意味着不可控,意味着无限可能。
他脑中飞快地权衡了一下利弊,给了身后人一个手势,随即拱手道:“我们无意冒犯贵人,今日是我们失礼,不知贵人可否留下住处,改日我们主子必登门拜访,携礼赔罪。”
这话说的巧妙,登门一看,若是家世不如他们,怕就不是赔罪而是问罪了吧?
穆朗哼笑一声,“免了,我家贵人可受不起你主子的礼,这次算是警告,下次若是再敢跟踪神医,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他给了其他人一个眼神,气势汹汹的暗卫瞬间飞身而起,消失在大街小巷。
马车也快速驶离。
窄巷里只剩靳公子的暗卫七扭八歪地靠在墙边。
有人问:“头儿我们就这么算了?艹——他们下手真狠啊!”
为首之人捂了下自己的脸,那里被人一拳打肿了,这会儿一说话就疼。他没好气地转头瞪说话人一眼,“不然你追上去再和他们打一架?”
“不不不不了。”
其他人也没好哪儿去,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罢了,回去禀告公子再做打算,这笔账,我们迟早讨回来!”
*
陆行越掀起马车帘子,看着那群暗卫离开,唤了声,“穆朗。”
“属下在。”
穆朗走到马车边,垂首听令。
“派人跟上他们。”
“是。”
穆朗吹了声口哨,给暗处的暗卫比了个手势,暗卫会意,立刻跟上。
陆行越放下帘子,沉声道:“回府。”
穆朗跳上前室,一甩鞭子马儿就慢慢跑了起来。
“卖栗子嘞~新鲜的糖炒栗子!”
小贩的叫卖声混着甜香味顺着车窗缝隙钻了进来。
陆行越眉心微动,转头看了过去,想起家里那位喜欢小吃的夫人,他忽然道:“停下。”
穆朗疑惑:“主子?”
“去买些糖炒栗子。”
穆朗诧异:“啊?主子想吃?”
陆行越垂下眼帘,想起那位神医的话,嘴角微勾,“嗯。”
“哦,好。”
穆朗把马车停在不碍事的地方,快步跑到街对面的摊位前,和老板说了两句,也不知道买多少好,干脆说:“你就装吧,装两包。”
老板愣了下,随即更热情了,拿油纸袋使劲装,最后穆朗捧着两个比他头都大的袋子回来了。
陆行越:“……”
不知道的以为里面装了两颗人头呢。
他扭头看了眼那边的老板,就见他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冲穆朗摆手,像在送财神。
*
暗卫从墙头翻了进去,直奔靳见云的书房去。
靳见云正站在桌后写字,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地问:“找到神医的住处了?”
暗卫羞愧地跪下,沉声道:“属下无能,跟丢了。”
“跟丢了?”
靳见云诧异地看他一眼,“神医难不成还是个高手?”
“不,是她身边有高手。”
暗卫说:“当时我们跟着神医进了巷子,忽然出来一群暗卫打扮的人,他们武功极高,属下不是对手,只能让神医跑了。”
“暗卫?”
靳见云搁下笔,沉吟道:“能养得起这么厉害的暗卫,阳都也没几家,可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暗卫头更低了些,“属下不知,那人从头至尾都坐在马车上,没下来也没露面,听他们的口气,可能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靳见云沉默了,脑中忽然闪过了陆行越的脸,但紧接着又摇头,他不是会管闲事的人。
暗卫试探着问:“主子,咱们还要看着还春药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