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岁被凡尔赛秀了一脸,幽幽地瞥他一眼,哼了声,握拳举起了自己的小胳膊,凶巴巴地又哼了声。
陆行越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
过了一会儿沈岚岁也觉得自己太幼稚了,跟着笑了起来。
陆行越看着她弯起来的眼睛,渐渐止了笑声。
沈岚岁见他不笑了,也慢慢停了下来,四目相对,暧昧升温。
气氛逐渐紧绷起来。
不自知时心动,只觉得心如鹿撞,自知情动时,便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悸动。
沉默更是这种悸动的温床。
下马车的时候沈岚岁脸还热的厉害,她感觉再这么下去,真的要假戏真做了。
再给她些时间想清楚吧。
*
十月初八转眼便到,当天一早便阴云密布,看着是要下雨的模样。
出门的时候观春折回去取了两把伞,“有备无患,天越来越冷了,万一淋到着凉就不好了。”
沈岚岁笑道:“还是我们观春细心。”
赏夏莞尔,“是是是,那这次奴婢就不去了?”
沈岚岁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你俩还争风吃醋起来了,害不害臊?”
周全和穆朗站在车边瞧着,都笑了起来。
沈岚岁又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视线落在两人如出一辙的动上,笑了下,“周全你还笑别人呢,之前穆朗多挺拔沉稳的一个美男子啊,现在被你带的没事就往车边一靠,揣着手像个老大爷。”
周全:“……”
笑容瞬间凝固。
这回轮到观春和赏夏笑了。
“外面冷,上车。”
陆行越掀开马车帘子,伸出了手。
沈岚岁立刻把手搭了上去,“哎。”
被握住手后沈岚岁愣了一下,“你的手好热啊。”
陆行越笑着把她拉上来,等她坐稳后塞给她一个暖手炉,“刚才捂了一会儿。”
沈岚岁狐疑地看他一眼,这人平时从不用暖手炉的,是因为要拉她所以特意暖了暖手么?
她有心想问,但又觉得这话过于自恋了,万一陆行越说不是多尴尬啊。
于是她乖乖捧着手炉闭上了嘴。
却不料陆行越忽然开口,“嗯,我怕我的手太凉,你会不舒服。”
“咚”的一声,暖手炉掉在了地上。
陆行越疑惑的看着沈岚岁。
沈岚岁愕然,眨眨眼认真地问:“陆远之,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还是说你背着我吃话本了?”
陆行越哭笑不得,“什么东西能附我的体?吃话本又是什么?”
“没什么。”
沈岚岁俯身把手炉捡起来拍了拍外面套子上的灰,往角落里缩了缩,嘀咕道:“说话水平日益见长,小手段层出不穷。”
陆行越莞尔,刚启唇要说话,沈岚岁眼疾手快地隔着帕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别说话,我们冷静地走完这一程,好么?”
陆行越缓慢地眨了下眼,点点头。
沈岚岁这才放下手,转过头去。
陆行越看着她露出来的泛红的耳尖,以及轻轻晃动的红玛瑙耳坠,会心一笑。
*
沈三青吃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一早就带着人在门口等着,寒风飒飒,沈出凡感觉自己的脸都冻僵了,低声嘀咕道:“怎么还没来啊?就不能在正厅等么?”
茹姨娘赶紧捅了他一下,低声道:“闭嘴,别乱说话,大家都等着呢,你这个做弟弟的,怎么还先抱怨起来了?”
沈出凡闻言撇撇嘴,又嘀咕了一句什么,这次茹姨娘没听清,也就没管他。
“来了来了!”
管家眼尖,喊了一声,众人立刻看了过去。
国公府宽敞的大马车迎着寒风而来,马车上挂着的流苏随风摇摆,驾车的周全面色冷峻,穆朗骑着马带着侍卫随侍左右,看着十足的气派。
沈三青暗道:这官复原职了就是不一样,这排场比上次还大。
眼看着马车到了近前,他赶紧堆起一脸笑意迎上去,亲热地喊道:“侯爷也来了么?这大冷天的辛苦你们跑一趟,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送个礼来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大夫人在后面听的直犯恶心,不着痕迹地用帕子遮住了自己下撇的唇角。
沈修志见状低语道:“娘不愿意应付,一会儿就让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