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与他一样穿着大红飞鱼服,然而同样的颜色和图案,穿在两人身上效果却完全不同。
陆行越穿着风姿卓绝,艳丽无双又冷漠疏离,而逐渐走近的这位,看起来比陆行越壮一圈,飞鱼服也被撑的鼓了起来,衣服上的补子越发鲜明,加上他的肤色有些黑,即使笑着也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并不友善,尤其是那对闪烁着精光的眼睛,仿佛时刻在算计什么。
陆行越缓缓转过身来面对他,负手而立,面色平静,却没开口。
来人在他对面站定,上下打量了陆行越一眼,啧啧道:“大人还真是福大命大,那么重的伤竟然也好了,这腿瞧着是没什么毛病哈,就是不知道用起来如何。”
他笑嘻嘻地说着,谁也没料到他会忽然出手,右腿横扫而出,直奔陆行越的腿去!
这一下要是踹实了,好腿也能踹断。
“祝庆!”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北镇抚司放肆!”
周全和穆朗又惊又怒,纷纷拔刀。
“唰”的一声,两旁的锦衣卫都亮出了刀刃,雪光骤闪。
“什么放肆,切磋罢了,何必说的这么难听?都是为陛下办差,没点真本事怎么能服众?”
祝庆带来的人立刻围住了周全和穆朗。
“找死——”穆朗眉眼凌厉,抬刀便砍,“切磋无大小,死了,别怪我,怪你们技不如人!”
大战一触即发,祝庆眼里闪过得意的光,陆行越看的分明,面不改色。
在他的腿马上要踹到他的时候才出手,稳稳地架住了他的腿,祝庆眸光微凝,用力挣扎却没挣脱,陆行越的力气比他想的大得多,箍着他腿的时候简直和两个铁钳似的。
“就这点本事,也想为陛下办事?”
陆行越语气淡淡,配上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嘲讽直接拉满。
祝庆不甘心,咬牙出拳直袭陆行越的眼睛。
陆行越偏头避过,松开他的腿,祝庆趁机收手一个飞踢。
陆行越旋身躲过,脚步快如鬼魅,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祝庆身后,一掌拍在他背上,这一掌可没留情,打得祝庆的心肺都要碎了。
不等祝庆反击,陆行越长腿一扫,直接把人踹了出去。
锦衣卫见状纷纷后退,没人接,祝庆撞倒石灯后自己滚落在地,张嘴“哇”的就吐出一口血来。
原本还闹哄哄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眼珠不错地看着这一幕。
陆行越慢条斯理地放下腿,小心地捋了捋腰间佩的流苏,回眸轻飘飘地扫过之前那些站在祝庆一边的锦衣卫,问:“还有谁要切磋?”
众人心头一凛,立刻收刀归鞘,单膝跪地,“卑职不敢,大人息怒!”
穆朗一脚把刚才还在嘚瑟的狗腿子踹翻,垂眸睨着他道:“北镇抚只有一位镇抚使,如今大人回来了,你们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锦衣卫不养三心二意的废人!”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低下了头。
周全收刀,走到陆行越身边问:“大人,天冷,咱们进去吧?”
陆行越颔首:“近期的案子和文书立刻送到书房,你们几个,跟我进来。”
他随手点了几个人,那几个都是他在锦衣卫提拔上来的心腹。
话音落下,其他人立刻该干嘛干嘛去了,只剩祝庆和他的狗腿子还在原地,半晌都没爬起来。
“陆、行、越!”
祝庆咬牙切齿,恨不能咬碎陆行越的骨头。
其他人回过神来去扶他,他一把甩开众人的手,自己扶着石灯爬起来,恶狠狠地剜了陆行越的背影一眼,转身狼狈离去。
*
“你们几个去查还春药堂的事,看看这段时间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药堂附近出没,周全,你带人去查靳见云,看他这段时间出入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接触过。”
陆行越边进门边说。
周全迟疑道:“大人,靳家是贵妃的母族,怕是要小心些。”
陆行越瞥他一眼,“所以我让你去查。”
周全拱手,“属下明白了。”
穆朗看着他出去,低声问:“大人,祝庆那边要不要派人盯着?属下看他贼心不死。”
“嗯,不用派太多人。”
陆行越瞥了眼其他人,点了中间那个说:“你去把名册拿来,和祝庆走得近的,不清不楚的,全部调到最底层去,不许靠近诏狱。”
……
一道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