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失笑,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是臣弟不是,一喝酒就管不住嘴,来来来,这杯臣弟干了,当赔罪,大哥大人有大量,别与臣弟一般见识。”
太子这才哼笑一声,“一杯怎么够?怎么也得两杯。”
“行行行。”
五皇子好脾气地笑笑,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对陆行越道:“这杯本宫给侯爷赔罪。”
陆行越笑而不语。
赔罪不过面子话,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没接太子的话,还差点让太子下不来台,太子心里不痛快,过后肯定要敲打他,至于五皇子,他本就与太子不和,多得罪一次少得罪一次也没什么分别,所以根本不在乎后果。
五皇子喝完这两杯酒消停了不少,但太子后面的兴致一直不高,眼看着吃的差不多了,太子起身道:“孤不胜酒力,不喝了,你们继续,东宫还有事,孤就先回去了,老七——”
七皇子茫然抬眸,随后反应过来摇摇头道:“我等妹妹一起,皇兄先走吧。”
太子也不在意,点点头对陆行越道:“劳烦侯爷送孤一程。”
来了。
陆行越起身,“是。”
两人前后脚离开,五皇子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沈岚岁招呼人去煮醒酒汤了,回来后见陆行越和太子不在,顿时明了,没有多问,“小酌怡情,大饮伤身,妾让人熬了醒酒汤,诸位喝了消消食再走也不迟。”
“多谢夫人!”
七皇子起身接了再坐下慢慢喝。
五皇子则坐在那儿等着。
沈岚岁余光扫过,看都没看他一眼,端了一碗转到内室去了,观春端着托盘紧随其后。
五皇子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这一幕恰好被梁辞看见,他极快地眯了下眼,垂下了眼帘。
看来,他有必要提醒一下陆行越。
*
陆行越送太子走了一段,下了长廊后看看左右无人,太子顿住脚步,回头看了陆行越一眼。
“侯爷似乎对孤有些芥蒂?”
陆行越不解,“殿下何出此言?”
太子审视着他,语气低沉:“没有么?若是没有,为何你对孤说是一家人的反应如此大?孤不过一句戏言,你却迫不及待地和孤撇清关系,难道不是对孤心有不满?”
陆行越没有立刻回答,太子的表情陡然凌厉起来,“怎么不说话?”
“殿下若是如此想,下官实在无力辩驳。”
陆行越最厌倦蠢人,尤其是蠢的要死的皇室中人。
其他人蠢点也就罢了,好歹不会影响他什么,可愚蠢的太子只会带给他无尽的麻烦。
太子面色一冷,呵斥道:“陆行越!你好大的胆子!”
陆行越不疾不徐地单膝跪地,“殿下若是想治下官的罪,下官受着便是,但陛下那边若是听说了,会如何想?下官是陛下的刀,太子越过陛下惩治下官,是在打陛下的脸,还望殿下三思。”
“你威胁孤?”
如果说刚才太子的怒意三分真七分假,这会儿就变成了十分真。
他幽沉的眸子落在陆行越头顶,杀心骤起。
陆行越却像是没察觉到似的,自顾自道:“殿下不妨好好想想,五殿下好端端提起这件事做什么?”
太子皱着眉,不耐烦道:“做什么?不就是想看你站队与否?”
“殿下既然知道,又怎会上当?”
陆行越抬起头看着他,不卑不亢道:“下官乃锦衣卫镇抚使,世人皆知锦衣卫是陛下心腹,如今陛下正值壮年,还没到退位的时候,自己立的储君却和自己的心腹攀上了关系,殿下觉得陛下会怎么想?”
太子一怔,脑中的弦忽然一绷,迟疑道:“你是说,他表面是要离间你我,实则是为了离间孤与父皇?”
陆行越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不用他回答太子也有了答案,脸色顿时古怪起来,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阴冷一会儿咬牙切齿。
过了片刻,他又忽然敛了情绪,俯身亲自扶起陆行越,“孤今日是真的喝多了,刚才脑子没转过弯来,差点冤枉了远之,你别与孤一般计较,你说的对,这门姻亲确实不好说,孤日后不会再提。”
“谢殿下体谅。”
陆行越拱了拱手。
太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带着他往前走,“不过远之你也是,如今分府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