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辞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对待梁辞他就没那么客气了,他多少知道一些梁辞和容昭的事,他们瞒得过皇帝却瞒不过他。
他微微一笑,“梁将还有偷听的癖好?”
梁辞面色无波,冷静地看着他,“末将没这个喜好,但是殿下似乎对陆夫人的关注太多了一些。”
五皇子面色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梁将军慎言。”
梁辞也没打算与他争辩,从他身边走过,淡声道:“殿下,凡事三思而后行。”
说完他退后一步拱了拱手,无视五皇子陡然狠厉下来的目光,径直离开。
五皇子眯起眼,盯着梁辞的背影,若有所思。
*
沈岚岁回家之后连忙洗了个澡,泡在热水里的时候,她脑中一会儿是隐隐发癫的沈惜昀,一个是明着癫的五皇子。
半晌她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这年头就没有正常人么?”
观春进来送衣服,听到这一句疑惑地问:“夫人说什么?正常人?谁不正常?”
“五皇子啊。”
沈岚岁趴在浴桶边缘,低声道:“我觉得他有病,病得不轻。”
“这是怎么说的?他又做什么了?”
观春把衣服挂在边上的衣架上,好奇地问。
沈岚岁欲言又止,摆摆手,“没什么。”
这种事怎么好说?万一是自己感觉错了,说出来多尴尬,弄得好像多自恋似的。
观春便退了出去。
沐浴出来沈岚岁觉得累的不行,早早就上床就寝,然而这一晚她罕见地做了个梦。
梦里她在一处全然陌生的地方,身侧是山壁,脚下是一条羊肠小道,堪堪容纳一人骑马通过。
“我怎么会在这儿?”梦里的沈岚岁如是说。
她试探往前走了两步,却听前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她想躲开,身体却直接飞了起来。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恍惚之间她看到骑马的人拐个弯露出了真容——玄色衣袍外罩同色披风,头上戴着兜帽,面色比雪色还冷,唯独那双眸子盈盈生辉。
“陆行越——”
她唤了一声,下一刻整个梦境地动山摇,巨石滚滚而下,直奔陆行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