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两人胡闹到擦枪走火,却还是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沈岚岁能感觉到陆行越已经快忍不住了,偏生还要竭力忍耐,她不解地问:“为什么不继续了?我们现在两情相悦,做什么都可以。”
而且他们有名有分的,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陆行越身上还带着薄汗,他紧紧抱着沈岚岁,声音带着情动后的沙哑,落在她的后颈。
“还不是时候。”
沈岚岁下意识想问要等到什么时候,但这话她主动问,感觉好像她很着急。
她耳朵一热,把话又咽了回去。
陆行越在她后颈的小痣上轻轻啄了一下,带着几分珍而重之的意味,低声道:“不会让你等很久的,很快就好了。”
沈岚岁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咕哝道:“我也没有很急。”
陆行越失笑,“我急。”
他又抱了一会儿,披衣起身道:“我去沐浴,你先睡。”
沈岚岁点点头,等身后的热源走了,赶紧放下被子呼气,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一片滚烫。
她们到底在讨论什么啊?
原来这就是老夫老妻么?
她胡思乱想了一阵,听着浴房那边似有若无的水声,慢慢闭上了眼。
*
第二天她又睡到了日上三竿,正穿着衣服,观春和赏夏端着水盆和一应洗漱的东西进来。
沈岚岁自然而然地点点头,“放在那边,我马上就好。”
“是。”
观春的语气让沈岚岁一愣,仔细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
观春欲言又止,沈岚岁就看向了赏夏,面色微微严肃:“谁给你们委屈受了?”
赏夏低声道:“奴婢没受委屈,是府上来客人了。”
“什么客人让你们如此……”沈岚岁失笑,随即想到什么,笑意瞬间凝固,“不会是我爹吧?”
观春的小脸立刻就垮了,“可不是,之前没见他这么热情,夫人有所不知,你去万关城找侯爷的时候,伯府还差人来问过,虽然很委婉,但那意思就是问,若是夫人和侯爷都不在了,那些铺子要怎么办?”
“还有这事?”沈岚岁诧异。
赏夏点点头,“奴婢当时也在,听得一清二楚,最后那人被观春拿扫帚赶出去了。”
观春忿忿不平道:“不止呢,纤云也来府上说伯府的人还去铺子闹事,说一些不吉利的话,被她赶走了,特意来问问我们有没有夫人的消息。”
纤云就是沈纤云,之前看她确实能写会算,性子又刚烈忠贞,沈岚岁就让她替自己打理手下的铺子。
“伯府真的是欺人太甚,自家小姐姑爷若是有个万一,他们不关心也就罢了,只惦记着那点钱,真不怕人笑话,一点脸都不要了么?好歹也是堂堂伯府,这般做派,比市井小人还不如!”
赏夏也气的不轻,说话时眼里都含了泪。
沈岚岁忙安抚道:“好了好了,我和三郎这不都没事么?你们也是,遇到这事怎么也不早点和我说?”
观春吸了吸鼻子,“万关城那边情况不明,我们哪敢让夫人分心,想着等你回来再说,你和侯爷好好的回来了,奴婢们太高兴,就把这事给忘了。”
沈岚岁失笑,“康乐伯现在在哪儿?”
观春道:“在正堂呢,哦对,荣国公也来了。”
“我知道了。”
沈岚岁洗漱打扮好后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差了点什么,从首饰盒里拿了支金步摇插在发髻中,整个人顿时贵气不少。
她满意道:“走,咱们去会会这两位爹,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
正堂里康乐伯沈三青和荣国公陆枭对坐,乍一看表情都很淡定,细看却是各自尴尬。
两个人分明是亲家,可真正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陆枭看不上沈三青的为人做派,沈三青看不上陆枭连儿子都管不好。
两人除了一开始打了声招呼,坐下后就再没说过一句话,场面一度尴尬到丫鬟都不愿意进来换茶。
生怕自己声音大了惊扰这两个门神。
直到陆行越来了,才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冷战”。
一见陆行越来了,荣国公下意识想起身,但见对面的沈三青看着,又稳稳地坐了回去。
陆行越没注意他那点小动作,进来后一视同仁地行了礼,“沈伯爷,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