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沈含芳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也没为难她,照常关心了几句,末了又问:“听说昨日太子歇在你那边了?”
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含芳迟疑着应下,“是,昨日殿下饮了些酒,到妾身那边直接就睡下了。”
言外之意就是没做什么。
太子妃颔首,温声道:“太子醉酒脾气总不好,辛苦你了。”
沈含芳抿抿唇,摇了摇头。
这副正宫口吻听得她难受,偏生人家理直气壮,她没法说。
实在是坐不下去了,赶在太子妃说其他话之前,沈含芳起身道:“妾身有些不适,先告辞了。”
太子妃善解人意道:“去吧,回去好好歇着,日后太子去你那边,第二日早上就不必来请安了。”
沈含芳又是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犹豫着要不要问,太子妃忽然柳眉一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沈含芳:“娘娘?”
太子妃轻声道:“我……我有些不呕……”
她忽然起身跑了出去,侍女们立刻跟上。
“娘娘——”
“你怎么了?”
“啊!娘娘吐了,快请太医!”
外面一片鸡飞狗跳,沈含芳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太子接到消息匆匆赶来,见状连忙让人把太子妃扶回卧房休息,转头看向了沈含芳。
沈含芳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迎了上去,“殿下——”
“啪!”
她脸上一痛,身子不受控制向一片倒去,耳中嗡鸣,隐隐听见有人惊呼,紧接着有人上前来扶她,可她无心分辨,只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子,“殿下……”
她一张嘴牵动着侧脸痛得厉害。
太子根本不听她说什么,指着她怒发冲冠地质问:“是不是你对太子妃做了什么?”
沈含芳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她做什么了?她离太子妃那么远,能做什么?
委屈和愤怒一齐涌上心头,堵的她说不出话来,只顾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哭。
太子见状越发不耐烦,旁边人赶紧解释道:“殿下,与沈才人无关,太子妃娘娘坐在那儿忽然就恶心了,所以才冲了出去,请殿下明察!”
太子闻言冷哼一声,“最好和她无关!”
“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没有孤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就给孤好好待在院子里面壁思过!”
太子一声令下,沈含芳的心都凉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讲道理,这么不留情面!
侍女上前扶她,沈含芳临走前忍不住唤了一声,“殿下,妾真的冤枉——”
然而太子看都没看她一眼,直奔太子妃的卧房去。
沈含芳身边的豆蔻低声道:“才人,别喊了,殿下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
沈含芳只能不甘心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前脚刚进去,后脚侍卫就把她的院门锁了。
听着落锁的声音,沈含芳彻底忍不住了,抓起桌上的茶盏就往地上摔,没一会儿地上就一片狼藉。
豆蔻也不拦她,由着她发泄,等她累了,坐下了,才轻声道:“才人消气了?”
沈含芳咬牙看着她,“你在笑话我么?”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问才人,知道太子今儿为何翻脸无情么?”
沈含芳茫然地看着她,“你知道?”
她捂着自己红肿的脸,喃喃道:“明明昨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我哪里做错了?”
“你没做错。”
豆蔻在她身边蹲下,握着她的手仰头看她,沉声道:“太子只是单纯拿你发泄罢了。”
“什么?”
豆蔻叹息一声,“才人,其实从昨晚就能看出端倪了,太子已有半月不曾来咱们的院子,忽然来了,一身酒气,你以为是想起你了,可他碰你了么?”
沈含芳讷讷道:“他……他醉了……”
豆蔻有些怜悯地看着她,“真的醉了么?醉了还能找到你的院子,醉了还知道你是谁?若没他的授意,身边的随从敢扶他过来?”
沈含芳心里“咯噔”一声,如遭晴天霹雳。
“那他……”
豆蔻扶她起来,拦她到梳妆台前坐下,用玉轮给她滚脸消肿,沈含芳疼的低低抽气。
“太子什么样,才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