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这条线查了一下,按照她怀孕的时间往前推,是在陛下去行宫的那段时间被突然送回来的,送回来之后就严加看守,没让人接近。”
心腹牙都要咬碎了,恨不能直接说,又不敢直接说。
太子别的时候糊涂,这时候倒是比谁都精。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心腹,“你再说一遍?什么意思?”
心腹叩首伏在地上豁出去地说:“当年陆宴宁曾入宫赴宴,是从皇后娘娘那儿离开的。”
太子倒退一步,广袖拂过笔筒,整个带倒了,毛笔“噼里啪啦”洒了一桌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和母后有什么关系?”太子厉声反驳,“这件事不许再提!”
心腹:“……殿下,那陆行越身份不明,若是放任不管,来日有个万一,就来不及了!”
“住口,孤叫你住口!”太子情绪忽然崩溃,抄起桌上的毛笔向着心腹砸去。
心腹没躲,任由毛笔砸在脸上身上,只跪在那儿沉默不语。
书房内一时间只剩太子急促的喘息。
半晌他像是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双手撑在桌面上弯下了腰,声音不稳地问:“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目前只有属下和几个负责探查的暗卫知道,不曾泄露分毫,请殿下指示。”
太子闭了闭眼,额角青筋抖动,良久才咬牙道:“查。继续查!孤不信皇室能生出绿眼睛的孽障!”
不信为什么还要查呢?
心腹心里这么想,却没敢说,叩首应下。
太子暗卫办事效率很高,在五皇子和贵妃有意推波助澜下,很快就查到了那本“起居注”。
看完之后太子整个人如遭雷劈,整整一日都没出书房门。
傍晚叫人抬酒来,他自己一人大醉一场,翌日下午才醒,醒来后他收拾收拾,终于说了一句有用的话:“去给明英侯府送话,孤要请侯爷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