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刚刚还想着掳掠雁门、大杀特杀的匈奴“勇士”,一个个跑起来比兔子都快。
他们的刀枪,刺不破坚硬的铠甲。
他们的弓箭,扎不穿汉军的头盔。
而他们引以为傲的勇气,也在那些汉军重骑兵,如狼似虎的“羊肉串”、“烤鱼”呼声中,化为了乌有。
一些被隐藏起来的,源自祖宗基因里的血统,终于开始觉醒。
打汉武帝时期起,被一路逐至漠北的匈奴人,开始回忆起,祖先被那名为霍去病的汉人侯爵,打的丢盔弃甲的记忆。
逃吧!
趁着还能跑!
须卜骨都侯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也不顾身边的亲卫,他调转马头,亡命地朝着战场的另一侧跑去。
“泼贼哪里走!”
一声暴喝,却是赵云杀到了近前,亮银枪直朝后心一扎,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单于,立刻口喷鲜血,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怎么……这么快……”
他缓缓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英姿勃发的赵云,终于瞳孔一暗,死的不能在死了。
片刻后,赵云横枪立马,站在了一处土坡上。
“尔等匈人,且看这是何物?”
那些仓皇逃命的匈人,连忙抬头看去,却见自家单于的脑袋,正迎着日光,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高高地被抛到了空中。
“汉军爷爷别杀我!我投降!”
“是啊是啊,我也投降,我也投降!”
“别杀我……我还是第一次呜呜呜……”
一些眼见逃不脱,就要被当胸穿刺而死的匈人,此刻展现了灵活的道德底线,他们一骨碌翻下马背,朝着近在眼前的重骑兵们磕头求饶。
而这些聪明人,很快就感染了周遭的同僚。
“怎么还跑呀,你跑得过人家吗?”
“赶紧投降吧,再不投降,我们就死定了!”
“是啊,汉军爷爷心善,不杀俘虏的!”
这些光速叛变的匈人,还不等刀尖离开喉咙,就立刻策反起了同伴们。
“当啷。”
接连不断的声音响起,匈人们接连放下武器,乖乖投降。
而那些被匈人驱策着、神情麻木的汉人奴隶们,也放下了武器。
他们本是被劫掠到匈奴各部的汉人,如今成了奴隶,不仅要采矿、做苦役,还要在战时充当那些匈奴骑手的挡箭牌,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战术。
而日复一日的麻木,让他们也几乎丧失了为人的聪慧,只剩下了进食、睡眠和服从。
眼见自家的“老爷”们都磕头投降,他们也有样学样地,跪下磕头。
不是出于恐惧,只是麻木地模仿罢了。
“主公,那单于已然授首,此战我军大捷!”
赵云拍马急奔而来,将那单于的头颅,挑在枪尖上,甩到王策的马前。
“文远呢?”
“张将军已经拢兵回返,那重骑兵转向之时,速度格外缓慢,主公要稍等片刻了。”
听得王策问询,赵云连忙禀报。
“全军出动,将那些投降的匈人,给我结结实实地捆回来!”
“这雁门郡里,还有不少矿,等着这些苦力干活儿呢!”
王策麾下的步卒们,立刻兴奋地回应一声,随后如狼似虎地扑了出去。
别看他们今天没参战,可收缴俘虏,也算立功!
一顿羊肉串是少不了的!
不多时,张辽带着八百重骑兵,整整齐齐地回到了王策身前。
“主公,幸不辱命,吓破了那些匈人的胆子!”
张辽立刻下马,朝王策抱拳行礼。
“文远快起,我军儿郎可有伤亡?”
“伤亡?”
张辽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而揭开了面甲的重骑兵们,也哈哈大笑起来。
“小六子,出列!”
“告诉主公,你是怎么受伤的?”
一个模样腼腆的小骑兵下了马,有些赧然地朝王策行了一礼。
“禀……禀报主公……”
“小人刚才……没有看路,马儿绊在了土坑里……”
“摔倒了……”
他此话一出,头盔也揭了下来,纯粹的一副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样子,让王策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