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猜到,但也没在乎蔡琰怎么想,王策最后摆了摆手,算是结束了这段古怪的对话。
随军之事,自然先给程昱去了书信,教他好生安抚蔡邕,别叫蔡老头着急了,带着那帮娃娃们把他的州府给冲了。
身居州牧,除了军政要事,其余都算不得大事,自有旁人代劳,很快,蔡琰的住所就安排了下来——却是就在侧边厢房。
从礼数来讲,这自然是不合适的,未出阁的大闺女,和一没结婚的大老爷们住一间院子,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可王策现在已是州牧,那位高权重之人的调调,哪怕是道学夫子来了,也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更何况,王策自己就不是个熟读经书的现代人呢?
自然是无所谓的。
虽说是兵贵神速,可王策想要的,并不是击败匈奴。
而是彻底打碎他们的自信!
要么臣服,汉土广大,还能容得许多人居住。
要么,就被毁灭!
唯有这样极端的方法,才能震慑那些匈奴蛮子的野性,逐渐将他们汉化,从此就再也没有什么匈汉之分!
且看后世的华夏,可还有甚么匈奴?
所以,并州大军,先安置了那些俘虏,又挑出不少匈奴中的王公贵胄,教他们随军前行,随时等候更换赎金。
钱,总没有嫌少的时候。
不过,出乎王策所料,那些被解救的汉人,本可以在并东三郡,任择一郡定居,可大部分男人,却是跪倒在王策院前,不要求离开,只要同军队一起出征,诛杀匈奴!
看着他们曾经麻木的眼神,终于有了血性,王策也不由得动容。
“你叫什么名字?”
王策亲手扶起了他们之中,被推举为首领的汉人——说是成人,不过面容还显稚嫩,全然刚刚成年不久。
“还未取名……他们都叫我苟儿。”
“父母死的早,却是没捱到大人解救我等的一天……”
名叫苟儿的青年,说话有些结巴,显然是在匈奴人帐下日久,汉话也生疏了。
王策听得悲苦,却也有些欣慰。
如此身世,却还能有如今的魄力决断,这苟儿,是个人才!
“这帮匈奴人,取名也粗陋至极,哪有把人叫狗的?”
“恶来,把这苦命的小子带在身边,做你徒弟。”
“顺便,叫文远来,把他等愿意从军的,编入营中,名字就叫——睚眦营。”
睚眦必报!
所谓睚眦,乃龙生九子中的老二,嗜杀喜斗,性格刚烈,总是怒目而视!
这营号,王策也并非一拍脑袋,而是经过思索的。
毕竟,战场上决胜的,不仅是重骑兵和步卒、弓手,还有这些仆从军!
他们游离在战场边缘,虽然无法承担高烈度的正面战场,但仍然可以给敌人以骚扰,甚至可以借着两军缠斗之际,攻击敌人侧翼,以取得优势。
当然,王策是不打算把他们,当做送死的炮灰。
他可不是那些匈奴人。
“感谢大人恩典!我等必一力效死,不负大人重托!”
当即,就有性子刚烈的,落下了眼泪,再次朝着王策发誓效忠。
名叫苟儿的青年,看看王策,再看看凶悍狠戾、脸上却带着笑意的典韦,不禁也拜伏下去。
脸上早已涕泪纵横。
“少掉眼泪,让敌人多流血!”
王策大喝一声,在场的众人,才堪堪止住哭泣,相继站了起来。
张辽也带着一众士兵赶到,将这些一心效力的准军士们带到了军营中。
按照王策的规定,他们却是要先沐浴更衣,吃些饱饭,才能参加训练的。
不过,王策还是有些惊喜,这些被掳掠的汉人,大多是雁门等郡的军户出身。
所谓军户,就是边军的家属,他们世代为兵,平日里若无战事,便各行耕种,或锻造、编织等行当,每人都经历过最基础的军事训练,抽刀杀人自然是不用愁的。
这倒也省了许多麻烦。
过转半月,等张燕从云中郡探听了消息,匈奴残余正在整军备战,意图负隅顽抗,王策才大手一挥,两万大军开拔。
行至关外,风景就有些不同了,所谓“风吹草低见牛羊”,倒也并不全是,起码不少地方,只能算是草甸子,也不乏有些稀疏的荒漠。
王策手下的士兵,大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