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叛军们这样想,倒也无可厚非。
毕竟他们入侵并州,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大汉朝廷当然没有坐视不管,而是命令当时的并州牧董卓来平叛。
听得董卓的西凉军大名,这些匈奴人还是很害怕的,甚至已经把触手缩回了五原等地,时刻准备朝着漠北跑路。
不过,董卓入洛阳的消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幸亏那家伙没来!
但看着这些秩序严明、兵甲齐整的士卒!
再看看他们座下,几乎人手一匹的军马!
有些脑子不够用的匈奴叛军,已经开始怀疑,对面的真是汉军吗?
咱们俩到底谁是游牧文明?
“不要慌,这是汉军的障眼法!”
屠各部头人立刻高呼起来,他刚才一番演讲,照例在匈奴叛军们中间宣传了一番,还是多了几分威望的。
“须卜骨都侯就是被这样打败的?”
“唔,这也难怪。”
“不过幸亏那些铁甲骑兵不多,我等儿郎齐上,不断骑射骚扰之,也不是不能对付啊!”
能哄住部众,不代表能哄住这些刀枪里滚出来的头人们。
不过,他们还是选择相信屠各部头人的判断!
毕竟,他们可没见过汉军的甲胄,能连马都披一身的!
而王策这边,已经分别部署了下去,一座预制的木头塔楼,也立刻搭了起来,王策缓步登上塔楼,威严地举起了——一个掏了底的可乐杯。
“对面的匈奴叛军听着!”
“我乃并州牧王策,是来收服州郡的,本不想与尔等厮杀!”
“若你等愿意投降,做我麾下助力,过往的反叛之事,我替羌渠做主,不予追究!”
“不愿投降的,自觉滚出朔方、五原等地,回漠北老家骑马放牧!”
“若一意孤行,仍要与我等雄武之师作对……”
“勿谓言之不预也!”
借着小喇叭,以及周遭军士们异口同声的呼喝,王策的话,很快就传进了这些匈奴叛军的耳中。
“不予追究啊,岂不是说我们能回老单于那儿了?”
“他是不是要招我们做部曲啊!”
“不是不可能,我那位羌人婆娘可说了,人家汉军就喜欢我们这些骑马的汉子,有人都封了官,在中原喝酒吃肉呢!”
头人们还没什么反应,这些底层的匈奴骑手们,却是一个个交头接耳了起来。
毕竟,这种事也不罕见,董卓麾下的西凉军,不也是凭着自己和羌人兄弟们的交情,如此得来的?
何况给汉军打工,一点也不寒碜。
没看祖上的大单于,都忙不迭地给大汉遣使朝贡呢嘛!
说什么儿郎悍勇,那不过是拼命时候的说辞罢了,真打起来,谁不怕那帮虎狼一样的汉人?
比他们匈奴人还残忍、还凶狠!
立刻就有不少匈奴骑手,就要丢下武器,去对面投诚了。
“他那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头人们却是没听懂,王策的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不由得看向了在座文化水平最高的屠各部头人。
“兀那汉官儿,你喊的什么意思!”
他也没听清!
塔楼上的王策都愣住了。
这古代人,怎么也听不懂古话呢?
一旁架好了焦尾琴的蔡文姬,不由得“噗嗤”一乐,眼见王策神情古怪,这才飞快地抿住了嘴,白生生的小脸一片通红。
“大人,这些蛮子,看来还不能文绉绉地交谈呢。”
听得蔡琰取笑,王策也有些恼了,立刻抓起喇叭。
“意思就是……”
“敢反抗的,脑袋落地,送给我们的小孩当球踢!”
也不知匈奴人是否有踢球的习惯,总之,各部头人们的脸,很快就涨得和猪肝一般颜色。
“杀!”
屠各部头人也懒得废话,直接抽出弯刀,用力一举。
蹄声四起,匈奴叛军发动了冲锋!
“临死反扑,就连斗将的环节都免了,唉。”
王策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臊眉搭眼地挥起了一面红色帅旗。
“主公有令,奏青年兵曲!”
一位营中小校得令,手中多出了一根短棍,朝着面前席地而坐的同僚们挥舞了起来。
顿时,嘹亮的号声、鼓声,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