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公孙瓒处。
“呵呵,如今,他们两家都要看我脸色行事!”
公孙瓒坐在帅案前,满面得色。
“那是主公英明睿智,威震四方之故。”
严纲、田豫相继出言恭维道,哪怕他们不擅长此道,拍马屁都拍不到点子上,但还是让公孙瓒哈哈大笑。
“想那曹孟德,当日联军之时,还有颜面说甚么‘深感耻辱’?”
“现在,却是修书来信,邀我共讨并州王策,事成之后,割冀州二郡于我!”
“想来那并州王策,如今的书信,也正在路上吧?”
公孙瓒就有十足的自信!
如今,他执掌重兵,虽在此前受了袁绍侵攻,但好在幽州广大,重新募集了兵员、战马、军粮后,公孙瓒便一直有意卷土重来。
毕竟,幽州虽广,可毕竟不是产粮重地,士兵饮食,几乎和塞外鲜卑无疑。
肉吃多了,也是受不了的!
而现在,战争的主动权,放在了他公孙瓒的手中!
“主公,依末将之见,最好静待时机,等他两家缠斗起来,我等坐收渔翁之利。”
“借此机会,并州、冀州,乃至青、兖二州,指日可定!”
严纲一番话,说的公孙瓒也不由得连连点头。
他虽然性格极端了些,却也不是没脑子。
眼下这种形势,王策是一定会来邀他共讨曹操的。
所以,先用客套话稳住两边,等他们按捺不住,先行开战后,他在策骑杀出!
冀州平原广大,哪里不是白马义从驰骋的天下?
“鞠义啊鞠义,你那先登士卒,也尝尝箭雨的厉害吧!”
上次一战,鞠义率军击退公孙瓒,一直让他怀恨在心。
“那并州王策的书信,什么时候送来?”
公孙瓒话音刚落,听得帐外一阵嘈杂,一个传令小兵快步跑了进来。
“主公!”
“并州王策有信来报!”
公孙瓒脸色一喜,一旁的田豫连忙接过绢纸,呈给公孙瓒。
过了良久,公孙瓒却是冷哼一声,面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狰狞。
“王策小儿!”
“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严纲、田豫大惊,连忙低头看去,那绢纸上的字迹,却是毫不客气。
“我欲与曹孟德交战,望伯圭两不相帮,安坐幽州。”
“若执意为敌,并州狼骑,不日便踏破易京,举火将汝焚于望楼上!”
所谓易京,是指公孙瓒被袁绍击败后,退居的易水北岸。
为了防备袁绍再度进犯,公孙瓒在此挖壕沟十道、筑土山高各五六丈,这土山,便称之为“京”。
而如今,公孙瓒就是屯兵此处,只等袁绍进攻,不曾想袁绍先自败退。
王策所说的,却是要把他赶尽杀绝!
“主公,切莫意气用事!”
严纲和田豫心中暗道不好,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一个人,正缓步走进帐中。
“这是那并州王策的书信吧?”
来人拿过绢纸,细细观览一阵,竟是哈哈大笑,随手将那绢纸扔回了案上。
“竟敢与主公相持?这王策,看来不过是窃据并州的小人而已!”
来者,正是公孙瓒手下的关靖!
此人也是太原郡出身,却谄而无大谋,只是事事顺遂公孙瓒的意思,故而才得到了重用,一向为众将所不喜。
公孙瓒一听他的话,宛如烈火上烹了一勺菜油,让他越发恼怒地拔出了剑来,一剑斩开了帅案!
连同展开的,还有王策送来的书信。
“传我命令,此番就与那曹孟德合作,先灭了并州王策!”
严纲和田豫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地领命。
打定了主意的事,公孙瓒是不会再改变的。
他们也只能跟着,一条道走到黑了!
很快,王策就收到了回信,不由得哑然失笑。
因为公孙瓒根本没有文绉绉地威胁,而是说了些很不中听、很脏的话!
“瞧瞧,还白马将军呢,素质就这么差?”
帐中众将、众谋士,不禁一个个大笑起来。
只要有王策在这儿,他们似乎就没有打过败仗!
不过是和公孙瓒、曹操双方开战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以少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