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微微一笑。
“我王经简,但有允诺,无一虚言。”
“一应物料资金,皆由我来负担,二位先生只管开馆坐堂,闲暇时刻,多调教些徒弟,也好让这医馆开遍并州。”
“我并州麾下,亦有不少匈奴部落,手中多有些珍贵药材,只可惜医术不精,无法加以善用,都交予二位先生。”
这话不假,别看五原、朔方乃至塞外,大多是草原、荒漠,可也有阴山等绵延起伏。
不少中原地区珍贵的药材,在那里都泛滥成灾,价格并不比粟饼贵多少,反倒和牧草一般。
张机几乎要疯狂了。
“王大人如此相待,却不是要将我二人束在军中,只为大人效力?”
王策哈哈大笑。
“先生糊涂!”
“正所谓,身在……董营心在汉,若我用这等下作手段,定为先生所不齿。”
“更何况医者仁心,医生眼中,只有病人,没有什么州牧、将军、天子!”
“若是觉得我这并州还算舒心,二位先生自可在此久住,王某人自有宅院奉上。”
“若是待得倦了,也只求二位先生,留下些医药着作,也好让我等后辈面对瘟疫,也不必自先乱了阵脚,便也是了。”
麻了。
张机和华佗,一时语塞,根本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他们所救的百姓中,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否则,这天大的机缘,怎么就砸在了头顶呢?
“只不过,在此之前,王某人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欣喜之际,王策却是又开口了!
两位名医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这么宽厚的条件,怎么能没有代价呢?
过了良久,两人才抬起眼,看到了老脸一红的王策,有点扭扭捏捏地说出了一番话。
“这个……啊,王某人如今有两房妻子,这个……哈哈……”
两人也是老江湖了,一见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大人且递来手腕,容我把把脉。”
华佗说罢,王策迫不及待地挽起袖子、伸出了手!
过了半晌,华佗在张机耳边轻语几句,张机点点头,伸了伸手,王策立刻递来了纸笔。
片刻后,张机放下狼毫,满意地点了点头。
“照此方服用,期间不必忌房事,只是要多进牛羊肉等,”
“不出半月,大人必将龙精虎猛!”
王策扫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还以为是什么呢!
牛羊肉?
有的是啊!
这还不是想吃多少吃多少?
“这么说,两位先生,愿意在我并州定居?”
张机和华佗都笑了。
“自然如此,承蒙大人厚爱,我二人必劳心效之!”
“只是,收徒是易事,只是不知,大人这并、冀二州,识字孩童有多少?”
“医道漫漫,我与元化兄都是自小学医。”
张机略带疑虑地开口问道。
这个年代,能识字的、读懂县告通报之类,就已经算是十分有文化的了!
至于四书五经,那是人家大户子侄,朝中有人,才能做的事!
而这些少年孩童出身高贵,对于医道并无甚向往。
因此,张机和华佗,也是选些聪明的乡下孩童,自己带在身边耳提面命,才有了如今的些许徒弟,
听完这话,王策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若是太过麻烦,便请大人只挑些聪慧孩童。”
华佗连忙补充了一句,只当是王策觉得此事难办。
“说实话……”
“我数不清。”
“我们并州的孩童,大多都是在蔡邕先生的学堂里,学些算术、识字之类。”
“冀州虽未完全推广开来,不过预计明年,新建的学堂就会在各郡落成。”
王策说的情真意切,甚至都有点惭愧。
但听在华佗和张机的眼中,宛如一道惊雷劈在了他们的天灵盖上。
啥?
他们听错了?
并州的孩童,跟蔡邕学艺?
“敢问大人,这些孩童……都是官宦家子弟?”
张机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
“什么宦……宦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