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金昌咬着后槽牙,努力的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眼就是一片晃眼的阳光。
他半眯着眼睛,艰难的转头看向身边哭的嗷嗷的夫人,
“出---什么---事了?”
几个字说出来,范金昌疼的倒吸一口气,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密的冷汗。
他现在脑子里除了疼就是疼,疼的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老爷!”
范夫人惊喜的看着醒来的范金昌,眼泪瞬间掉的更汹涌了,
“咱家不晓得被哪个贼人,一夜之间给偷的干净的,瓦片都没留一片。”
“昨晚老爷回来一进门,突然就倒下了,你昨晚到底遇到什么人了?”
小厮跟在老爷身后,说进门前老爷还是满脸带笑的,一进门突然就莫名其妙飞出去,摔在地上瞬间没了动静。
这诡异的一幕,不仅小厮看到了,开门的门丁也看到了。
她都把那些人叫过来单独问过话,说的都是一样的。
她还以为老爷是不小心绊倒的,可是府医说老爷伤的很重,肋骨都断了四根....
“....嘶~!”
范金昌紧皱着眉头,疼痛刺激的他不停的颤抖,思维也变的无比混乱。
“报----官!”
他只听到家里遭贼了,那就必须报官。
范夫人看着范金昌疼痛难耐的样子,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瓶止疼丸,倒了两颗塞在范金昌嘴里。
这药丸还是她命小厮去医馆硬要来的。
整个范府现在一穷二白的,哪有银子买药。
她偷藏的那些金银细软也都被贼人给偷了。
家里现在连吃的都没有,她已经让家丁赶紧去郊外的庄子运粮食和银钱了。
好歹吃喝上面先应付过去。
两颗止疼药丸下肚后,范金昌身体的疼痛也逐渐得到缓解。
半晌后,他惨白着一张脸,哆嗦着伸手在胸口处掏了一圈。
“老爷,你找什么?”
范夫人看着范金昌的手放在胸口,紧张的瞪大了眼睛,“你的胸口断了四根肋骨,可不能乱动啊。”
“....嘶~”范金昌掏的也着实费劲,他才动了这么两下,手心里就满是汗水。
“圣---圣旨!”
范金昌无奈的放下手,深吸一口气道,“我怀里有圣旨,快--快拿出来。”
太阳都这么大了,可别耽误了他的差事啊。
范夫人一听,连忙伸手去范金昌怀里摸了一圈,
“老爷,没有圣旨!”
“.....”范金昌瞳孔一震,急的额头青筋直冒,“怎么可能!”
范夫人被范金昌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又小心翼翼的摸索一圈,
“老爷,什么都没有,可能被那伙贼人偷走了。”
贼人连瓦片和地砖都掀走了,衣服鞋子都给给他们留一样,圣旨怎么可能不拿走。
这伙贼人真是胆大包天,偷圣旨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一听说圣旨丢失,范金昌瞬间吓得面如土色。
他脑子里一阵混乱,根本就顾不得自己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着头顶上硕大的太阳,他颤抖着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刚巳时。”
“完了,完了.....”范金昌颤抖着嘴唇嘟囔着。
耽误了皇差,这可是要掉脑袋。
最主要的是圣旨也丢了,这可怎么办。
“快,快扶我起来!”
范金昌急的伸手直扒拉范夫人,“啊....嘶....”
就伸手动了这么一下,范金昌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老爷,快别动了,你骨折了,不能动啊,再动要出人命了!”
范夫人吓得不行,连忙握住范金昌的手,急切的劝说着。
范金昌蛄蛹了这么一下,身上已经满是冷汗。
他张大嘴巴,像是一条快渴死的鱼一样,大口的喘着粗气。
“快,去把丁振豪叫来,赶紧的!!!”
范金昌忍着疼痛大喊。
现在能帮他去抄家的,只有他的义子丁振豪了。
别人他信不过,弄丢圣旨的事情传出去,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好好,老爷你别急,我这就让人去找人....”
....